顾染亭曾经想过，母亲手里会有什么黑色势力，不过被她否认了。而其实不是母亲没有，而是她想左了。总以为势力该是电视剧里那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其实，在这个时代，是可以允许亲兵家将，光明正大的存在的。说白了，就是以武装力量存在的下人而已。身份越高的人，有的越多，但是在衙门那里，都是有报备的。超出身份所限的家将数量，就会被衙门责罚。

而私养亲兵家将，这个罪名用的好了，可以是叛国谋逆的大罪，不少官员皇族都是死在这条罪上。这其中的奥妙，端看是不是有人想利用了。毕竟很多人都养了规定数目之上的数量.....只能说，现在这个古代，皇权并没有到达皇帝高度集权的地步，藩王和士族在很多时候，是可以左右皇帝决策的。不然昌元皇帝也不用这么忌讳藩王了....

顾染亭前后想了这么一遭，就觉得自己虽然是理科生，但好在历史没白学....封建皇权社会，也是有个过渡的。现在看来，只有权利分化的越厉害，对普通百姓才最有利。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定和和平，上位者们有了争端，普通人才能有选择权....

而皇帝的决策不是那么具有执行力度，这不是因为皇帝说得不对，而是因为他的拳头不够硬。什么时代，都是谁拳头大，谁话语权大的。顾染亭觉得，她该静静观摩学习的东西，真的很多很多。她不能被前世的现代经验左右，也不能完全依靠恩人的记忆，她要亲自去看一看，这个世界。这也是顾染亭改变要求的原因。

她原本确实是打算从小总攻口里打听的，顺便让他带着她去书院那里看看。父亲和总攻不在家，又不能在外面露面，那多一半。就是在未建成的江州书院里。但是昨天上午被张氏教育过后，顾染亭改变了主意。她不想在被动的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她要自己去听，去看。去思考。这个世界，将是她活下去的世界，应该靠她自己去发现....

好在，她做什么，母亲都是支持她的....这两个女子，明显是母亲的亲兵，等她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因为，恩人的记忆里。没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话说，她先知的金手指，真的是越来越小了.....

东方无极一看，连张氏都不阻拦，还提供帮助。就恢复霸气德行的不言语了。染染能把父亲弄的想吐血，想来他被这么折腾，也不算什么了。弄了一个比试，搞得自己主动送上门，可想染染不想在他面前丢脸的心思，有多强烈.....罢了，顺着她吧.....

“你这样穿。就是一个穿了男装的小姑娘....”

顾染亭低头瞅瞅，确实脂粉味重了一点，“那我打扮成你的仆从？”

“然后，反过来让主子伺候下人吗？”

顾染亭无语，你这么犀利干嘛，真不可爱！！让春杏和春桃拿了镜子和眉石出来。这眉石是春桃的，顾染亭还没到上妆的年纪。不过要是在京城，就不一样了。上妆见人，是一种礼貌。张氏看了眉笔一眼，心里又有了别的计较。

让春杏举着镜子。顾染亭用手绢垫着，捏着眉石，先在黛砚上磨了磨。其实这种眉石可以直接画眉的，和画眉墨不同，是加工过很多次的很便捷好用的黛粉粉块。

这个时代，女子美容的东西花样繁多，完全不逊于现代，甚至还多了一层情趣和精致。就好比画眉。在现代，有时一根眉笔就都搞定了，眉粉看着不好用，其实用起来也简单。可在古代，这些整日被拘在闺房里的姑娘们，光画眉这一个步骤，就弄了无数的花样。磨粉，加水，调和，慢描，晕染，等等等等。顾染亭也真正明白了古人为何把画眉比作闺房之乐，因为人介画的不是眉，是爱情~~~

顾染亭心里吐槽，不知道她那位一门心思想给亲娘画眉的父亲，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有没有得偿所愿.....手上沾好黛粉，放在手心里，合掌碾了一下，让后在婢女们的惊呼中，抹到了脸上....

脖子耳朵和手，也没放过。顾染亭看着黑了不少的肤色，转头面对小总攻，“怎么样？”张氏扭头，无法直视啊！！

小总攻定定心，“穿了男装的肤黑小姑娘....”染染好狠的手啊，自己给自己毁容都这么敢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