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恪这才懒懒地睁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女子半晌,从他那略显兴味索然的神情上看,显然是对这种类型的女人不是很有兴趣。
但是没办法,末世里剩下的人口本来就少,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更少了。更何况到司马恪手里的女人,基本上就没有活过十天时间的,人再多也经不起他这么消耗。
以至于现在整个金钻王冠基地成了史上颜值最低城市,里面已经找不出多少美貌女子。有不少原本长得不错的,一听说司马恪就跟传说故事中的魔王暴君一样专门糟蹋残杀美女,吓得甚至不惜毁了自己的容貌,也总比被看上抓去,死于非命要好。
“过来吧。”
司马恪懒洋洋地朝那女子勾了勾手指头。他对于女人的口味很杂,可以说是没有口味,基本上不挑剔,但是唯独不喜欢玩弄这种清冷淡漠的类型。
那女子虽然也低着头垂着眼,但并不像是其他被抓来的女人一样,一看见司马恪三魂都被吓飞了七魄,抖得犹如筛糠一般。她没有说话,从门口慢慢地走过来,站到司马恪的面前。
“怎么还穿得这么严实?”司马恪的目光往那女子的身上扫了一眼,“送你来的人没让你把该脱的都脱了么?”
那女子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金钻王冠基地里常见的普通制服,穿得整整齐齐严严实实的,没有露出一点多余的地方。她听见司马恪的话,只是微微顿了一顿,眼中还是一片平静无波,什么表情也没有,便开始去脱身上的外套。
“等等。”司马恪望着她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眸中微微一动,“不用脱了,就这么穿着。”
那女子就停下了手,还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司马恪这才从沙上半坐起身,似乎是终于来了点兴趣,带着一种探究的神情打量着她:“你不会说话吗?”
“会。”声音清淡,单从音质来说倒是挺悦耳的,但听不出一点情绪,像是悬浮在混沌虚空当中的一泓清水,无法用形容词去描述它的任何特征。
司马恪微微蹙起眉头,然后又松开了,盯着那女子的眼睛:“你叫什么?”
以前他从来不问这些女人的名字,反正不出几天都是要死的,没必要知道名字。
“张平。”
司马恪微微挑眉:“这名字也着实敷衍了点。”
简直就跟张三李四差不多,让人充分怀疑像是随口取出来的,但末世里又没有身份证可以检查,名字也不重要,如果不愿意说本名,叫什么都是由着自己随便起。
那个叫张平的女子没有回答,既不辩解说这确实是她的本名,也没有承认这是她随口编的,似乎司马恪怎么认为都不重要。
司马恪伸手过去扣住她的手腕脉门,摸到了温暖和体温和隐隐的脉动,这是只有活人才会有的特征。他又盯着她望了半天,目光幽深莫测,换了寻常人在他这样的目光之下,估计早就两腿软全身抖了,然而她却不见半点紧张和恐惧,依然平静如水。
那种平静,并非漠然,并非不屑,并非心如死灰,并非机械一般没有任何情绪,也并非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深沉。而是人世之间千万年来沧海桑田,九天之上命运轮盘斗转星移,亘古纪元,大千世界,森罗万象,都已经一一阅尽。以至于眼前生的任何事情,都犹如轻烟过眼,静水无痕,不起半点波纹。
——简直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情绪。
“你就在这里住下吧,睡我卧室隔壁的房间。”
司马恪不知道望了张平多久,这才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脸上没有带着一贯玩弄女人时的那种令人头皮麻毛骨悚然的温柔微笑,倒是带着几分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平一句话也没说,进了他卧室隔壁那个一般没有人居住的房间。司马恪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留在玻璃别墅里,到外面去,把带张平来的特别小队叫来了。
以前徐游还在的时候,为了满足司马恪对于美女的超高消耗率,金钻王冠里面就设有一支特别小队,专门给他找各种各样的漂亮女人送来。特别小队干这份工作已经有好几年,干得也十分熟练,送来的女人都是经过筛选检查的,一般是些流落在最底层的卑微女子,是死是活都没什么人关心的那种。
司马恪问了特别小队,张平的来历并没有什么稀奇,是从十二基地联盟中的一个基地里抓来的。金钻王冠基地内部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容貌上等的女子了,而最近联盟里的十一个基地因为毒品,已经乱成了一团,要进去抓个把女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特别小队也稍微了解过张平的基本情况,就是基地里一个很普通的底层居民,没有异能或者可能有很鸡肋的非战斗型异能,因为待在一个比较强大的团队里面,才能在末世里侥幸活这么久。至于名字是不是真叫张平,他们还真没问过,毕竟司马恪以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女人的详细情况的。
“司马先生。”特别小队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我们再去那个抓到她的基地,调查清楚这个女人的所有信息?”
司马恪沉默了半响,摇摇头:“不用。”
他相信调查得再多,也不会有多大用处。张平恐怕并不像她的身份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从外表年龄来看,她应该只有二十来岁而已,而且瞳色、体温、脉搏等都正常,可以确定不是丧尸,而是人类。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底层居民的话,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平静到远远超越人类的气质,怎么可能会有他存活了两千多年,尚且都没有沉淀出来的漫长的时光阅历感?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他会在她身上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气息?
“嘀嘀……”
正在这时,他身上的无线电响了起来,是通讯中心那边打过来的。
“司马先生。”话筒那边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朝临基地果然联系我们了,说是要跟您谈话。”
司马恪微微勾了勾嘴角:“给我转接过来。”
听筒里很快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是赵景行的,语气阴沉如水,冷彻骨髓。
“给小然戒毒,浮空岛你想要便整个拿去,或者你想要开其他任何条件,我都愿意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