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殿下,可别弄巧成拙,白准备了这一番啊?”船家提醒道。
“放心,本王心里有数儿,你只管去照做便是。”
船家也只好应了一声,按照宸王的吩咐去办了。
晚饭是由蔡府的奴婢们送过来,在房里吃的。宸王没回来,容菀汐自己在房中吃的晚饭。撤碗筷的时候,不免要听初夏的一番唠叨:“殿下也真是的了,明明已经知道了今儿是小姐的生日,却还是不见个人影儿。”
容菀汐却只是笑笑。
这屋子里的气氛,已经让宸王觉得不舒服了,所以他自然是不愿意回来的。江淮多美女,谁不知道?宸王到了这里,可是如鱼得水了。估计这两日都要瞧不见人影儿了。
容菀汐是不在意他回不回来的。只是觉得自己今日有些心乱,到小书房去练字了,以求平心静气。
忽的听外面响起一个声音:“王妃娘娘……有一个老伯,自称是淮水边的船家,拿着宸王殿下的腰牌,非要见您。”
是东宅里的小丫头过来通传。
初夏的天气,自是开着窗子的。容菀汐在小书房里听得小丫鬟喊了这一句,便放下笔亲自出了门儿,心下有些纳罕。宸王的腰牌,怎么会落得一个船家的手中去?
可是有什么猫腻儿?
但若是这船家的身份有些蹊跷,蔡升是绝对不会把他放进来的。
“老伯,你找本妃有何事?”到了院门口儿,容菀汐问道。
“王妃娘娘,小的正躺在河边儿乘凉呢,见河水冲上一个人来。可把小的给吓坏了,好一番抢救,他总算是醒过来了。可是只给了小的这个腰牌,说让小的到府尹府去找宸王妃,就又晕过去了!王妃娘娘,小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落水的。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呢,现在也不知死是死活,就只能这么照办而已。”
看到船家一脸的为难,容菀汐问道:“那人长得什么样儿呢?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没有?”
“可俊的一个小伙子了!小的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但却从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伙子。穿得也挺好的,衣料特别华贵……其他的么……啊!对了,那小伙子的脚受伤了,脚踝上好大一个血口子。”
原本容菀汐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虽说这老伯拿着宸王的腰牌,但却也并未往宸王身上想。毕竟宸王的水性之好,她是亲眼见识过的。
可是如今听到老伯这么说,可是想不让自己往宸王身上想都难了。听得这老伯的描述,可不就是宸王么?
“老伯,你快带我去瞧瞧!”容菀汐接了宸王的腰牌,有些着急地说道。
宸王水性很好这是不假,但若是在脚受了重伤,使不上劲儿、不灵活的情况下呢?
想着宸王或许受到了歹人的算计,一时竟是心急如焚。领着老伯直接从西宅的后门儿,往码头那边去了。
来的时候,他们虽说不是从码头那边过来,但是宸王给她指过码头的方向,说是在长街的尽头就是了。
老伯怕容菀汐找不见,别再走了弯路,因而快跑了几步,赶到容菀汐身前来,道:“娘娘恕罪,小的冒犯。容小的为娘娘引路,以免娘娘走了弯路。”
“好,有劳老伯。”容菀汐道。
宸王殿下和王妃娘娘这一口一个“有劳”的,听得老伯的心里只觉得承受不住。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能听到娘娘和王爷的“有劳”。前两日太子殿下来码头巡视的时候,可是好大的阵仗呢!他们都必须下船低头跪着,当时他也是倒霉,船在前头儿,自然也要跪在前头儿。可能是刚吃完点心,跪得急了些,不小心打了一个饱嗝儿……
这可倒好,太子身旁的那个小厮,霍地拔刀向他劈来!吓得他慌忙躲闪,连连求饶,说路自己只是打了个饱嗝而已。
就因为这一个饱嗝儿,那些护卫们瞬间将太子围在中间,用一道人墙护着太子。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没什么动静儿,那小厮才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刀收回去了。
可是太子殿下却是一丁点儿歉意都没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上船去了。
哎……为什么偏偏太子殿下是太子,而不是宸王殿下是太子呢?
宸王殿下这般爱民,若有朝一日真的是宸王殿下做了皇帝,可是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福气啊!
容菀汐一路随着老伯往码头那边走,老伯知道她着急脚步也是很快的。到了码头,见夜晚的淮安码头仍旧很多人。容菀汐焦急地在其中找躺在水边的宸王,却是并未找到。
“老伯,你现的那个人呢?你过来找我的时候,可托了什么人看着他吗?”容菀汐很着急地问道。
“没有啊……”老伯道。
容菀汐心内一沉,道:“你快帮我找找,人哪儿去了?这里哪里有晕倒了躺着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