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自己呢他心中一动,随即倍感心虚不行,不对眼前这个欢欢并非那个欢欢,他怎么能有了新人忘旧人
可是这个欢欢至少有一半仍是原来的欢欢,他又怎能仍受将来她爱上别人,被别人所占
内心充满了矛盾
恍恍惚惚,胡思乱想,时间不知不觉流走。她按摩完毕,一身清爽的出来,裹着浴袍端坐在皮椅里。便有四位美甲师上前,为她精心修理指甲。
她的手掌不大,手指纤细修长,指甲纤薄小巧,犹如粉红粉嫩的樱花花瓣落在指尖。
这已经是极美的,哪里还需要涂抹指甲油简直就是糟蹋了这份天然之美
“不嘛我就要染指甲”但她却是铁了心要糟蹋,哗啦哗啦翻着手里的图册,兴致盎然的挑选一起。
“这个怎么样”翻到一页,竖起来给他看。
他立刻觉得眼疼。这一片金灿灿的是什么鬼又不是少林寺十八罗汉铜人阵
“不好,不好”
“不好么金粉色很富贵呀那这个呢”哗啦啦又翻了几页,竖起来问道。
这个又是当头一棒深紫色又是什么鬼简直跟中毒了一样。
“这个也不好”
“又不好紫色很高贵呀那这个”她噘嘴,哗啦哗啦又翻了几页。
密集物恐惧症许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或许女人都爱亮晶晶的钻石,但没必要在手指甲上也挂上钻石,而且还是这么密密麻麻的。
一而再,再而三,许大仙啪的一声合上图册,瞪起眼。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你就是纯心跟我过不去”
粉面含娇,秋瞳似水,这怒也带着娇,含着水,湿漉漉的当头淋下,把他整个人都泡进一汪春水里,差点就酥了。
“不,不是你已经够美了,只要普普通通的就好”
普普通通哪里配得上她的独一无二许尽欢心想,她就要与众不同,就要惊世骇俗。她忍了几百年,如今好容易跑到天尽头,海那边,还不许她放肆一回
许她怎么不许许渊早已经在心里丢盔弃甲。
可是他不能眼看她糟蹋自己的美
小心翼翼的从她手里接过图册,翻了几页,选了一个玫瑰红的颜色。
“涂这个吧称你”
许尽欢皱起眉。
“这个颜色太俗了吧”
许渊点点头。
“若是别人,那就是俗了。但你,就很好”
这话说的太有技巧,一记舒心的马屁结结实实拍在她的心坎上。
“真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玫瑰红大俗,但大俗即大雅,端看什么人用,怎么用。她千娇百媚,花朵一般,这大俗的玫瑰红自然是相称之极。因为这便是娇花的颜色,正当好姿容
选定了颜色,美甲师立刻取了相应的指甲油,小心翼翼的为她涂抹。
浓稠黏腻的指甲油落下,青葱嫩姜似的指尖便立刻开出了一朵玫瑰花。一朵,两朵,娇花在指尖绽放。而点点花苞落在脚趾上,亦是夺目绚烂。
许渊没想到,连脚趾甲也会涂上。
这简直比涂在手指上还要勾魂夺魄了
历来,女人的脚,在中国男人的心里那是比手还要具有诱惑的部位。
她的脚又是格外的美,看到她的脚,他就想起那一圈一圈往上卷的丝袜。如今,这脚又换了一个面貌,涂上了娇艳的指甲油,在他心里开出了花。
一笔一笔,浓墨重彩,越描越深,拔不出,洗不掉,生了根,开了花。
但却无法结果浑然暗伤
怀揣着复杂而又酸涩的心情,他默然看她一脸兴奋的观赏自己的指甲。十根手指头摇摆不已,十个脚趾也活泼泼的前后抖动,真好似一树玉枝摇,摇的花枝乱颤。
待到指甲油都干透,她换好衣服。美容师变为她绾施妆,她的头太美,姿容娇艳,不好破坏,只是松松的绾起,淡淡的薄妆。
她跳到他面前,转个圈。
“怎么样”一脸期待。
“很好非常好”许渊连忙点头。
她便开心的笑了,抬起脚准备穿鞋。丝袜包裹着她的小腿,也包裹住她的脚,盖住了粉白粉嫩的皮肉,也盖住了娇艳如花的趾甲。
他突然觉得可惜,那么漂亮的趾甲,只在外面露了不到半小时,就又被包裹起来,秘不见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平白给不相干的人看做什么有些美景,只他一个人看就足够了。
平心而论这一番美容化妆,并没有使她更美一分。但涂脂抹粉的过程,把她这朵含苞待放的娇花慢慢的催开了。
此刻的她带着一身浓郁的脂粉香,从天真无邪的少女陡然就长成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并透出待君採劼的意味。
平时的她虽然美,但美得傲慢疏离,总有几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可染上了脂粉香的她,变得平易近人起来。让人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以为她是枝头伸手可摘的花朵。
这样不好他心想。
他愿她是悬崖峭壁上的高岭之花,绝不愿她是任人採劼的路边娇花。
但她是如此高兴,就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姑娘一般兴奋,他也只能随她去了。
横竖,也就这么几天。等回国了,一切就会照旧。
穿戴完毕,他掏出钱包准备付款。
她抢先一步。
“我自己付”
她有钱
当然有还不少呢
打开皮夹,果然有一叠厚实的现炒,全是簇新的百元大钞,估计有两千美元。
抽出五张付了账,连套餐带小费一共是四百多美金。找回了一些零钱,她把纸钞放好,硬币抓在手里玩。
许渊皱眉。她怎么会有钱,而且这么多
许大仙眯眼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段迦仁不仅每天给她送花,同花一起来的还有现金。送了两次,装在银行信封里,每个都是一千美金的现炒。
对这位信徒或者说,朋友的美意,她都是统统笑而纳之。
“收他的钱,这样好吗”他总觉这样不对。
姓段的对她打着什么主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和这家伙纠缠越多,将来就越受制于人。收他一点礼物也就罢了,直接收钱岂不是真落实了被人包养的口实
包养许大仙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一摆手。
与其说是包养,不如换一个字供养
段迦仁的命是她救的,享受他一点心甘情愿的供养,她心安理得的很。至于俗世外人要怎么理解,她管不了,也懒得管。
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一派潇洒之态,叫许渊无可奈何。
这个世界对女人很不公平这种事之于男人是锦上添花,风流韵事。可之于女人,就是疮疤污点,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不容于世。
她怎么能不在乎呢
在乎又有什么用她还管得了别人的想法,别人的口舌
就为了别人的想法和口舌,她就得过别人划定的人生岂有此理
天道无情,因果循环,她是没办法。这凡人的口舌,想法,与她何干区区凡人,还敢管到她头上
千年之前,做人的时候她就不在乎。何况千年之后,成了不仙不凡,游离人世的异类,那就更不在乎了
何况,人生苦短,且自行乐二十年后,谁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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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将尽,作业都做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