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言子初在她怀里呆呆的,小脸白兮,她以为他吓到了,急忙摸了摸他小脑袋,“怎么了?宝宝吓到了?”
&nb谁知道,孩子红润着眼眶扑到她怀里,抱着她脖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娘亲……呜呜呜……”
&nb“怎么了?不哭不哭啊!不怕不怕,娘亲在这呢!”安静初后悔了,早知道她在知道宇文修志意图的时候,就立马把孩子带出来就好了。
&nb然而,接下来言子初说的话却让她愣住了。
&nb“娘亲……呜呜呜……”言子初抱着她脖子,哽咽着声音,“娘亲当初生宝宝时,是不是也是……这么痛啊?呜呜呜……”
&nb他听到了,那两个女人叫得好惨,好像很痛的样子……呜呜呜……娘亲当初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疼……
&nb安静初松了口气,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没有哦!宝宝在娘亲肚子里时,可乖了,一点也没有让娘亲受罪。娘亲生宝宝时虽然有点疼,可是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哦!其实娘亲没那么疼啦,宝宝不用担心哦……”
&nb然而,言子初只是趴在她怀里哭。
&nb娘亲骗人,他都听太爷爷和外公外婆说了,娘亲生他的时候遭小人陷害,九死一生,差点就没命了……呜呜呜,娘亲肯定很疼。以前听外婆说时,他不知道有多疼,可现在,他光是听着那两个女人的叫声,都觉得好疼……呜呜呜,娘亲生他的时候,肯定更疼……
&nb言子初哭得更大声了。
&nb安静初心疼地给他拭泪水,“不哭不哭哦!娘亲很好,娘亲一点也不疼的!宝宝不担心哈!”
&nb“娘亲……”言子初打了个哭嗝,呜呜道,“要是宝宝不出生,娘亲就不会……不会疼了……呜呜呜……”
&nb“傻孩子!”安静初叹了口气,“要是宝宝不出生,娘亲才是真的疼呢!”
&nb言子初张大了眼睛,“为、为什么?”他不出生了,娘亲不就不用受苦,就不会疼了不是吗?可为什么娘亲还说会更疼?
&nb安静初笑了笑,指着自己的心口,“若是宝宝不出生,娘亲这里会很疼很疼的。”
&nb“心、心?”言子初看着她指的地方,颤颤出声。
&nb“对!就是心!”安静初点头道,“若是宝宝不出生,娘亲这里会很疼很疼,这里会比死还要让娘亲痛苦!所以,宝宝的出生就是上天给娘亲最好的礼物最好的恩惠!宝宝知道不?身上的疼,可以用药物治愈,可是心上的疼,就治不了了,那样的话,娘亲可能永远都要活在痛苦当中。所以,不是因为宝宝的出生害得娘亲疼了,而是恰恰因为是宝宝的出生,让娘亲不疼了。宝宝能明白不?”
&nb言子初有些似懂非懂,他弱弱地抬着湿润的眸子看着安静初,殷红的小嘴儿动了动,“真,真的吗?”
&nb“真的哦!娘亲从来不骗小宝贝!宝宝可是娘亲的小天使!”
&nb“娘、娘亲……”言子初唤了安静初一声,糯糯的童音在空气中划开弧度,无限绵延。如同一道轻灵的乐音弹入安静初的心底,让她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nb“哎!”安静初应了他一声,又笑着对他道,“娘亲的乖宝宝,以后不可以再说这种话了知道没?也不能再想了,要不然娘亲会伤心的。”
&nb言子初抬起肉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睛,点头道,“嗯,宝宝不会了……”
&nb宝宝不会让娘亲伤心了,宝宝要保护娘亲。言子初小小的人儿握紧了拳头,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nb安静初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宝宝真乖,来,娘亲啵一个!”
&nb言小初小朋友瞬间嘻嘻笑了出声,凑上了自己的小脸。
&nb“宝贝儿真乖!”安静初狠狠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带着他去看湖里的锦鱼。
&nb一大片重重叠叠的荷叶之下,养得精致的锦鱼肥硕的大头在叶下钻来钻去。虽然国师府也有荷塘,里面也养了锦鱼,可是言子初小朋友还没有和他娘亲一起观赏过锦鱼,因为每次娘亲要带他去喂鱼时,他的大坏人爹爹都会出来捣蛋,把娘亲抢走了。
&nb现在,终于能和亲亲娘亲一起看小鱼,言子初小朋友有些开心,不一会儿便忘了先前不愉快的事情了,当下便磨着让娘亲和他一起喂小鱼。
&nb安静初笑着吩咐青蝶去找些鱼饵来,寒香的动作可能更快,可是她得保护他们,所以她便让青蝶去了。
&nb青蝶一会儿便又折回来了,带了一包从领事太监那里拿来的鱼饵。
&nb安静初接了鱼饵,便教言小初怎么喂鱼,然后她抱着儿子,站在岸边看着他开心地把鱼儿抛进湖里,欣喜地看着那些锦鱼争相夺食。
&nb“娘亲娘亲,鱼吃了!咯咯咯……”小人儿开心地笑出了声,又撒下了一把鱼饵,湖里的锦鱼立马又朝着那鱼饵蜂拥而去,言子初看着更乐了。撒鱼饵的小胖手更欢了!
&nb正当两人玩得开心时,一道清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国师夫人可注意了!这些锦鱼可是圣上命人大老远地从东海那边运过来的,若是伤了损了一条半条,到时可就不好了!”
&nb安静初想知道来人是谁,下意识转身去看,刚好言子初又抓了一把鱼饵正要抛出去,结果,她这么一转身,言子初手中的鱼饵便刚好全部洒在了来人的身上!
&nb那头戴金步摇浑身雍荣华贵的女子脸色瞬间狰狞了起来,“国师夫人!您是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事,本王妃的肚子里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呢?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您赔得起么?!”
&nb安静初脸色沉了下来。
&nb如此来势汹汹,不用想就能知道对方就是来找茬的。
&nb言子初见自己的娘亲不开心了,指着那女人道,“坏人!坏女人!”
&nb说着,拿起自己手里的鱼饵整包就丢了过去。
&nb那女人“啊”了一声,躲过了言子初丢过去的鱼饵,却差点被自己绊倒。被下人扶住后,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瞪着安静初怒斥,“国师夫人就不给个解释吗?若是伤了本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赔得起吗?国师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如此歹毒,长大岂还了得?!竟然国师夫人不会教孩子,那就送进宫里让年父子教导吧!”
&nb安静初倏地笑了,敢情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话吧!
&nb这女人,虽然是王妃,却不过是个异姓王的正室罢了!还是个由侧室扶正的王妃,却这么大胆地敢凑上来训斥她,要知道,自从上一次言凛大闹金殿后,就连这女人的夫君,晋王爷,见到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可现在,这女人却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找她的茬,这么说,晋王爷是打算投靠皇室了?
&nb安静初似笑非笑地看她,“晋王妃,拿包东西可是已经基本空了,轻飘飘地,和两片叶子差不多,难不成晋王妃连两片叶子都碰不得吗?既然晋王妃这般娇贵,那最好就好好待在府里,哪里也不要去,免得,晋王妃肚里的孩子一个不小心出了事,可没人担得起这个责任哪!”
&nb没错,虽然言子初整包东西一起砸过去,可里面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喂鱼撒光了,里面就只剩下一点点,重量微不足道。
&nb晋王妃被她说得脸色一红,却立马又道,“可即便这样还是抹消不了国师孩子无礼的事实!今日这东西轻,不过是本王妃的运气,可若是他哪天哪着石头砸本王妃,本王妃还能这般安然无恙?国师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不送进宫里教导让世人如何放心?国师大人对得起大靖百姓的期待吗?!”
&nb安静初笑容不变,“是呀!我的儿子才八个月左右,他年龄小不懂事不要紧,反正晋王妃您年纪这么大了,也这么不要脸不是吗?”
&nb这话说完,安静初的脸色忽地转变,极其严肃深沉,“我看啊,晋王妃还是自己进宫好好找夫子修学一番吧!你可是晋王妃,别整得像只疯狗一样,逮人就咬,这会丢了大靖的脸!晋王妃就赶紧去找个夫子,先学好规矩吧!”
&nb“你——”
&nb晋王妃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高亢的通传声给打断了。
&nb“国师大人到!晋王爷到,纪太傅到!”
&nb言凛迈步在前,大步朝他们母子走过来,他的身后跟了一群人,是几位太傅以及大理寺管事还有晋王爷。
&nb安静初心里一暖,抱着孩子走过去,“言凛,我和宝宝被人欺负了!”
&nb言凛看了一眼母子两人,见两人都完好没有受伤,松了口气。刚刚他表面看着正常,可其实内心却是很着急的。虽然知道她自己能对付,不会受委屈,可他就是忍不住地担心。
&nb“让夫人受委屈了,为夫这就给夫人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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