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齐动手,效率出奇地高。
那一小块菜地按杜萱娘的想法被分成了整齐的三小块,中间留下供人行走的小沟,也可作排水之用。菜种也没有一次性撒完,每一种菜旁边还留有同样大小的空地,打算再过十来天,再下种一次,这样一来,所有的菜不会一起成熟,否则他们两个人怎么吃得过来。
周嫂子母女很是兴奋,“还是萱娘脑子够用,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菜,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往年我们将种子一起下地了,菜长出来的时候,怎么吃都吃不完,四处送人都没人要,家家都这样的,等时间一过,菜都长老了,开花了,大家又没菜吃。我等一下回去和你周大哥说,也照你这样种!”
“嗯,记得和周大哥说,种萝卜的时候一定得挖浅坑,出苗后再将弱苗拔去,只留两棵壮苗,这样的萝卜才长得大!”
周嫂子连连点头,如今对这杜萱娘是服气得很。
当他们准备收工回家时,一只麻灰的肥硕野兔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从枯草丛中窜了出来,停在杜萱娘面前不动了,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杜萱娘嘴里忍不住有液体在涌动,仿佛面前是一盘香喷喷的跳水兔。
周嫂子母女收拾好用具已经上了田埂,根本没有留意到杜萱娘的异状,那野兔嗅到了危险,转头就想逃,冷不防一块坚硬的土疙瘩“呼”地从杜萱娘身后飞了过来,正好砸到那野兔的脑袋上,野兔原地一个空翻,倒在地上蹬了几下兔腿,晕了过去。
杜萱娘大喜,也顾不得去看谁扔的土块,冲上前去便将野兔的两只耳朵抓在手中,高声叫道:“嫂子,玉娥,义儿,我们今晚有肉吃啦!”
周嫂子母女赶紧又跑了回来,看着杜萱娘手中仍在蹬腿的野兔,也很高兴,“这肯定又是义儿打中的吧?”
杜萱娘这才想起回头看看一旁手里还拿着土块的张义,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张义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义儿,想不到你手上的功夫也这么厉害,真是不错,将来定能给我们家争光!”
这是他们二人这么天来的第一次肢体接触,张义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抢过那野兔,就要往地上摔,被周嫂子止住,“你别在这里弄死它,这灰兔毛不错,你拿去请你周大叔剥了皮,然后硝了它,等到了冬天就可以做顶兔皮帽了!”
杜萱娘一听这主意不错,“太好了,还有帽子戴,义儿你快去,顺便请你周大叔关了铺子后上我们家来吃我烧的野兔肉,今晚我们两家要好好乐一乐!”
晚饭时是杜萱娘亲自动手,蒸了酒酿馒头,又用肥腊肉将兔肉煎香了,放上地里刚刨出来的雪白的小芋头,烧了满满的一锅。
当一大木盆洒了细细葱花的兔肉烧芋头上桌时,那浓烈的香味飘散出去,让正在院子里的乘凉的周五与张义二人,不用人请便自动围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