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将这些纷乱的念头压下去,对他温柔微笑:“只是怕你轻敌罢了,当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商墨凌探究的目光停在她脸上,隔了很久才道:“放心。”
他在第二日晨朝的时候宣布了即将御驾亲征的消息,摆出排山倒海之势,同时派出使者,向梁王传讯:“若归,仍为兄弟。”
梁王自举旗造反之时便已经自断后路,又掀起了污蔑皇太后毒杀先帝的谣言,此刻心中最是清楚,以皇太后和商墨凌的性情,只会将仇敌挫骨扬灰,万万不会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心胸。今次派出这样的使者,不过是做一场给天下人看的戏,用来彰显他装模作样的仁慈。
他杀掉了一位商墨凌派出的使者,又砍下另一使者的左臂,嚣张至极:“汝归报尔主,若有血亲意,自请退位,再议我所欲。”
商墨凌仁至义尽,再无旁话,调了中央三万驻军,长驱而下,直扑平州。
同一时间,另一支军队悄悄开拨,自西陲而起,直指阳平。
“听说这次不是将军带我们,而是陛下特意指派的人?”
统帅何心隐轻轻颔首:“是,是一位你们虽未谋面,却时常听闻大名的将领。”
那兵卒不以为意:“除陛下与礼烈候外,还有谁堪称名将?”
何心隐笑了一下,答道:“陛下的长兄、东南水师统帅、浙王商墨凛,够不够以名将之称的?”
兵卒呆了一会,惊讶道:“居然是浙王殿下!可浙王殿下不是长于水军吗?怎么会来带西陲军?”
何心隐沉默了很久,勒紧了马缰:“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