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翠越想越兴奋,身上的潮热一波一波地袭来,她忍不住退到路旁的假山洞中,软软地靠在石壁上,那股潮热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从她的全身爬向她的大腿根,又酥又痒,琉翠一手紧紧地握着瓷瓶,另一只手抖擞着伸进了裙底。
月华忽聚忽散,沉寂的园子时断时续地传来女子的低低的呤哦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琉翠才收拾了手指上的潮湿,整理好裙子,端肃着脸,云淡风轻地离开假山洞。
这一晚,琉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次日一早,陈娴雅刚放下碗筷,水仙就来回四惠的爹周全与黄四郎过来了。
四惠的爹名叫周全,须发已经半白,身材瘦小,不过精神挺足。高大健壮,沉稳内敛的黄四郎则当真长了一副好相貌,行动举止也看不出是庄户人家出身,身上的短衣虽旧,却浆洗得极干净,应该是一个能自律的。
从前周全也是大厨房采卖,后来琉翠越来越受邵氏重用,便求邵氏放她父母弟妹们的良,邵氏也满口答应,不过他们几个一脱籍,邵氏便免了琉翠父母在陈府的差使,全家人只靠琉翠的月例与打赏过活,日子反比做奴才时还艰难。
昨夜里琉翠将周全与因得知妹妹犯事而没有回庄子的黄四郎找了来,告之了这个消息。当时周全不明白为何女儿让黄四郎做采买,而他却是随从,琉翠只得与他交底,只要琉翠一天是邵氏的心腹,他们家的人就别想在陈府谋到有油水的差使,因为邵氏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心过她。如今王福生家的已经被踢出了陈府,再没有人阻挠黄周两家的亲事,以后他们两个可以互相扶持着做好这项差使,有了好处当然是两家人平分。
最高兴的自然是黄四郎,只要他挣了钱,他的父母便不会只盯着王家的好处了,再加上周家的主心骨琉翠已经不再反对他与四惠的婚事,黄四郎觉得好日子正在前方向他招手。
陈娴雅对周黄二人基本上满意,便让琼娘将她的意思说了,二人并没有多少意外,俱都表示愿听大小姐吩咐。
“周全,你可以去看看四惠,我与黄四郎说几名话。”陈娴雅很想板起脸来装深沉,偏偏她那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消去,脸颊上还有一对酒窝,不笑也像笑,大多数人都以为她就是一名和善的小姐儿。
黄四郎渴望的目光追随着周老爹离去,陈娴雅轻咳一声拉回他的魂魄。
“你对你妹妹红梅一事怎么看?”陈娴雅笑咪咪地问。
黄四郎神色一敛,“咎由自取,罪不致死。”
“如果我让你为我效忠三年,换你妹妹不再去南边,你可愿意?”
“谢大小姐恩典,黄四郎愿意死心踏地为大小姐所驱使。”黄四郎大喜过望,他早已经从琉翠处知道陈娴雅的不同寻常,真心没把她当小姐儿看待。
“我会将你们一家子的卖身契从我母亲那里要过来,我想知道你能为我做到何种程度?”
“三年内无父无母,无国无君,无黄四郎这个人,唯听命于大小姐一人!”黄四郎沉吟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