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二使知道疯道人要说出的定是要紧话,一时好奇,谁也无暇再斗嘴,静静地守在楚天秋身后,听其下文。
疯道人看着楚天秋,缓缓地道:“你与那苏舜也是前世孽缘,故才有今生的种种纠葛……”
楚天秋听到这里,心里吃惊非小,隐隐猜到些什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只听疯道人继续道:“前世你也是为师的徒儿,秉赋极佳,为人又仁善,只惜受了魔女的诱惑,喜欢上了魔教四魔之一的情魔聂采儿……”
楚天秋乍听到聂采儿的名字,心里一阵恍惚,竟似有相识之感,更好像哪里听说过,苦思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却是曾在恶鬼沟里听帝王谷主说过这“聂采儿”之名。
疯道人看着楚天秋说道:“那聂采儿名列魔教四大魔之一,不仅法力高强,更是貌美如花,确是天下少见的尤物。她之所以接近**你,为得是要得到为师手里的清雾剑。你那涉世不深,修为又弱,哪里禁得住她的诱惑,一见之下便给她迷得神魂颠倒,对她更是死心塌地……”
楚天秋听了,心里又羞又愧,更是坐立不安。
金银二使看了楚天秋一眼,都想道:“主人毋怪乎处处留情,原来前世便是个多情种。”
疯道人接着说道:“那聂采儿见你对她用情甚深,竟也对你渐渐动了真情。有一天你俩的事情终于被我现后,你二人心里害怕,便欲携手厮奔,但还是给我追了上。也就是在此时你才翻然醒悟,但陷溺已深,拼却舍了自己性命,只求为师饶那魔女一命……”说到这里,疯道人稍稍顿了一顿。
这事疯道人为不使楚天秋心里愧疚,只是一表代过,并未细说。
楚天秋却也听出其中还有些隐情想是师父为了顾忌自己的面子,没有明说。
疯道人又说道:“你为了聂采儿不惜舍了自己性命,为师心伤爱徒殒命,遂没有杀死聂采儿。哪谁儿那聂采儿对果也痴情,见你为她而死,竟也在我去了之后,为你殉情而死。”
银使者听到这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插口说道:“太主人虽然没有明说,想必那聂采儿就是今生的苏舜罢?”
疯道人点点头道:“确是不错!那聂采儿虽为秋儿殉情而死,但余情未了,幽魂投胎到了苏家,便为得是再与秋儿今生再续前缘。”
楚天秋对于前世之事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只是偶而脑中会灵光一现,隐有所觉罢了,虽听师父说完与苏舜前世今生的孽因,心里仍觉不甘,遂向疯道人求道:“弟子前世定是做了一些伤透师父的事,此时弟子又悔又恨,可是弟子现在却一无所知,肯求师父恢复弟子前世灵智,也让弟子也好有个警戒。”
疯道人见楚天秋求自己恢复他的前世灵智,倒不疑他有何异想,知道实是心有不甘,当下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恢复你的灵智原也不难,只是你知道后徒增烦恼,于事无补,又有何用?既然你一再相求,师父便成全了你。”
说完,伸手右掌抵在楚天秋的头顶之上,然后从手掌心里出一道玄光,从楚天秋头顶透入体内,一闪而没。
当那玄光透体而入后,楚天秋浑身打了个机灵,如醍醐灌顶,灵智已复,前世之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一一呈现,想到自己与聂采儿背师私奔时,心里又悔又恨又是自责,早已泪流满面,跪在疯道人身前,抱住他的双膝,哭道:“弟子前因已昩,现在终于想起,真是悔恨莫及。师父对弟子的两世深恩,更是让弟子无已为报呀!”
疯道人也不禁眼圈微红,将楚天秋拉起,笑道:“你现在灵智已复,前世之事尽然想起,该当明白,你与苏舜之因前世便因种下,余孽未了,才会有今生的纠葛。你与苏舜成婚,是自愿也是,是情势所迫也罢,却是情缘早定,今生是脱也脱不了的。”
楚天秋止泪道:“我前世之所要以身拼死,便为得还她对我的情义。前世我既已为她而她,对她当情缘已尽,今生当不会再与她有任何的瓜葛了。”
疯道人叹道:“无论仙凡两界,这千万年来对这情之一字,又岂是是了便成了的?你虽然前世以死相殉,酬还了对方的情义,可是对方却也为你而死,情缘未断,你又岂能罢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