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无意中从魔教手里救出阮玉香,乍从她口里得知苏卿的消息,当真又惊又喜,催问之下,便听阮玉香笑说道:“真个巧了,原来苏卿姊姊便是你要找的人了。”
楚天秋真个欣喜若狂,点头道:“你果真见过卿妹妹?”
阮玉香道:“那是在三天前,我游玩鄱阳湖时,偶与苏卿姊姊相遇,两人一见如故,当时见苏卿姊姊郁郁不欢,说不一会儿,便急急飞走了。”
楚天秋又问道:“那你可知她去了哪里吗?”
阮玉香摇头道:“因当时苏卿姊姊走得甚急,并未来得及问她要去哪里。自那次分手后,我一路游玩,到了洞庭湖,再往后的事,你便也知道了。”
楚天秋乍得苏卿消息,甚是高兴,谁知却还是鸿飞渺渺,听后好不失望,心里兀自不甘,又向阮玉香细细盘询问之下,渐渐得知其中的一些内情。
原来那日苏卿听得楚天秋当众宣布自己要成亲,心里还兀自埋怨他事前也不与自己说,反弄得现在自己措手不及,竟又喜又羞。待后来又听楚天秋说出成亲对象竟是姊姊苏舜,而不是自己时,尤如晴空霹雳,一腔热望,顿化乌有,伤心欲绝之下,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而这一切都给苏舜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得意,口里却没有说出罢了。
苏卿回到自己屋里,越想越觉伤心,扑倒在榻上,嘤嘤地哭出声来,泪水婆娑,将锦被浸湿了好大一片。
苏卿哭了一会儿,翻身从榻上坐起,拭去眼泪,心里想道:“适才与秋哥哥和姊姊同回的还有小蝶姑娘,可是那小蝶姑娘早听闻秋哥哥说过,乃是一个年当妙龄,生得花容月貌一般的女子,今日一见却怎生得又老又丑?秋哥哥突然宣称要与姊姊成亲,莫非这其中有甚隐情,与那小蝶又有何关联吗?”
虽料到其中必有原故,可是现下苏卿方寸已乱,随即又想道:“现在秋哥哥与姊姊成亲之事,两家父母都已同意,我已是多余之人,留在这里还有甚意味!”起身出屋,及见旁院中屋里灯光明亮,偶闻笑语欢声,苏卿心里更增伤感。
碧空云净,夜色幽绝。苏卿站在院中踌躇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咐道:“秋哥哥与姊姊就要成亲了,我又何苦还留在这里,还是走罢!”可是又能去支哪里,心里又是一片茫然。
这时,忽听有人说道:“妹妹站在这里甚么呆?难道要走吗?”原来却是不知苏舜何时走到了身边。
苏卿闻声娇躯猛地一震,回过神来,看出来得正是姊姊苏舜,口里说道:“姊姊怎地来了?”心乱如麻,又悲又伤。
苏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卿,口里说道:“妹妹像是刚刚哭过了?”
苏卿想不承认,但双眸又红又肿,哪里还瞒得过?心里一慌,竟不知如何加答了。
苏舜道:“妹妹一定是哭过了,可你却哭什么呢?不妨说来给我听听。”
苏卿心里好不着恼,想道:“我哭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明知苏舜此番前来,是有向自己炫耀之举,心里虽然生气,但终因性情温顺,加之又不原与姊姊翻脸,故强压怒火,口里淡淡地道:“也没什么了,不劳姊姊挂心。”
就在适才,楚天秋当着众人之面亲口宣布要与自己成亲,苏舜一直以来的夙愿,终于得尝,心里好不得意高兴,眼看苏卿伤心欲绝地离去,只当未见,心里更觉快意,咐道:“秋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便是你也休想将他从我手里夺了去。”
苏舜算定苏卿必定是回屋去了,免不了要大哭一场,心里更是开心,又想道:“秋哥哥已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要与我成亲了,他人是我的了,你也休想再从我手里将他夺走。”忽然好想看看苏卿哭泣的样子,随即便寻了个机会悄悄溜了出来,正巧撞见苏卿哭完后从屋里出来。
苏舜见苏卿眼圈红肿,明显是哭过了,心里好不得意,当下便隐隐以胜利者的姿态,像好好揶揄她一番。
苏卿性情温和,颇能忍辱负重,听了之后心里虽然着恼,但表面上却一点也不显出来,淡淡地又道:“姊姊若是没别得事,请恕妹妹不能奉陪了。”
苏舜听了,故作吃惊道:“妹妹要走了吗?却是去哪呀?后天便是我与秋哥哥成婚之日,妹妹喝过喜酒再走也不迟呀!”
苏卿听了,心里又是着恼,又是伤心,说道:“待你和秋哥哥成婚之日,我自会再回来的。”说完,将脚一跺,飞起空中,化作一道遁光,晃眼间便消失在夜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