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赵静,她早已恢复知觉,在她特有的感知中明晓了庭院的异动,联想起身边有一个擅长隐匿的少年,她便猜到了情况一二。
因为那个少年便是高雄,被禁星交托守护的高雄,看着坑中趴卧不起惨烈无比的少年,赵静面露不忍。
没有理会庭院白袍,她小跑向高雄身旁,探了探鼻息,心中微微一定,手中一翻,香气瞬间喷涌而出,一颗雪白药丸还没停止在手心中的摇晃,便被塞进了高雄嘴中。
做完这些,赵静平直缓慢放下高雄。
转过身来,看着白袍,轻声道:“要挟持我?”
语不惊人死不休,白袍一怔,面露异色,吃惊这个虚弱无比的赵氏二姑娘会想明他的任务目的。
衣袂飘飞,黑飘舞。白袍中年儒生哑然失笑,缓缓点头。
既然小姑娘这般点明扼要,他作为前辈又是高人,再遮遮掩掩就显得小家子气了,白袍叹道:“你倒是很聪明,对的。”
“那走吧!”
白袍话音刚落,赵静不假思索回应,爽利之极。
白袍再度愕然,眼神微亮,心底对这名女子不由得更高看了一两分,缓缓点头,欣然应许。
一切都显得平静和谐,丝毫不见火花四溅。
儒生看着红裙赵静迈步向他走来,他不担心赵静的反抗,相反他很期待女子的反抗,多玩玩总是好的。
当然这个心思却非旖旎色彩,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女子的淡然,惊异她的智慧,大智若愚不是真傻,有时顺势而为或许另成真章。
白袍看着她,嘴角勾起,笑道:“本来是要除掉高氏叛徒,今日观他气魄神情,反倒有点儿欣赏了。”
顿了顿,白袍再道:“既然你这般豪爽,我送你一礼。”
赵静脚步稍缓,心中波浪翻滚,吃不准这白袍儒生真实目的,她之所以肯定白袍目标是她,正式因为客殿除了她一个赵氏嫡系血亲,就只剩侍从丫鬟。
还有一个她知道的被禁星指派守护的少年,少年濒临断气,那白袍人目的便一目了然。在禁氏不知名湖泊中与禁星一番生死际遇,不说如何深谙敌我探查,至少虚与委蛇学了个半分,所以她才有先前的这番表现。
至于她的价值,与敌对势力来说,当然是在势力冲突时充当人质,牵制赵氏或者禁氏禁星,当然这个手段并不光明,极为下作。
她自从知道二爷爷黑袍和兄长赵飞暗中谋划的事情,她的那颗心就不再跳动,显得有点暮气沉沉,萧索之极,如今出此下策也是逼不得已。
赵静声音微扬道:“放了他!”
白袍哈哈一笑,大声应许。探手一挥,一个乳白色的气流罩住了赵静的身躯,一拖拉,赵静霎时已至身前。
“走!”
话落,二人身影不见,一道乳白色的长流消失在风雪中。
第一峰山脚,山道大石。
一灰袍身影站立在大石上,灰袍摇探望着天空中的风雪,倾听着风雪中的呼啸,身躯任由风雪拍打。
衣袂飘飞,昂看天。
“啪——”
灰袍身后一声轻响,雪花激飞。
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灰袍兀自看天,良久不曾一动,场间气氛无比压抑,随着身后的轻响爆出,包括灰袍在内的三丈方圆内一个乳白色的护罩瞬间形成。
挡风护雪!
灰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半跪在雪中的白袍中年儒生,尔后盯着白袍背负在身的红裙靓丽女子赵静,注目良久。
灰袍清冷开口道:“辛苦了!”
软声细语,似男似女。
末了,对着昏迷在白袍身上的赵静轻叹一声,低声念叨了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白袍中年儒生这时温声开口:“主人,就是她?”
灰袍冷哼一声未做回应,很不喜儒生的口吻。森寒道:“找死?”
“不敢!”儒生急声回应,却并未作出惊恐状。
“咯吱——”
灰袍踩在尺雪中,缓缓前行。
一步一坑,间距十丈。
沿着山道直上一峰,奇快无比。
白袍背着不省人事的赵静,反向下道,飞掠而去,不知所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