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见此情形,觉得不大对头。就算是因为朝廷准备用兵而收购粮草,也应该去南地购买啊。
依照现在这般下去,到了来年,北地囤积的粮食不够,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那么北地的百姓将饿殍遍野,外出逃荒。
按照现在尧暮野与圣上不睦的模样,想必朝廷不但不会支援粮草,还会落井下石封锁了商路,到时候,就算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了!所以玉珠觉得未雨绸缪,趁商路未封前,购入粮食囤积才好。
只是这事实在不宜漠北王的夫人出面,所以她写信拜托王郎,只说是友人要购入粮食,叫他拜托伯父代为购入。
这事情其实进行到了一半,可是玉珠一时不愿与尧暮野说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初他那一句蠢妇,其实比那不甚重的巴掌伤人更深。没有根据的事情,玉珠也不愿在他的面前“露蠢”。
如果买入的粮食用不到最好,左右她也开了粮铺,赔钱低卖便是。
她与前夫私自前面一事,的确让尧暮野有些如鲠在喉,不能不问。现在才知,内里有这等玲珑心思。
听玉珠提及了城中有人高价收粮一时,也是让他为之惊醒。
处理地方政务不必带军打仗容易。尧暮野如同如学堂新生一般,都要从头学起。而这一向不言不语的小妇觉到的事情,却是他的一直疏忽的地方。
想到这,他不由得抱去了她,低声道:“那你怎么不同我讲?”害得他白日里醋意横生有失了风度。
玉珠低眉道:“不过是蠢妇愚见,哪里敢叨扰大人?”
尧暮野的喉咙又是一紧,他虽然一直不大瞧得起妇人,可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妻子无论心智毅力,都不让须眉的,可是心内虽然这般想,要他开口承认,是打死也不能的!
但是一时又被提及了他以前气急了冒出的蠢言,自然是立刻急着转移了话题,只亲住那娇软的嘴唇不放。
距离三月禁期还有一个月,可是他却已经像煎熬了千年一般。也唯有每日安睡的时候,才能抱着她解一解心内的焦渴。只这么贴身抱着,便觉得小妇似乎丰盈了不少,仿若多汁的肉包,只等着掀开屉布狠狠地咬一口再尽情吸吮。
只要想到再过一个月便可以搂抱着这小妇在温暖的被窝里稍微尽一尽性,尧暮野便觉得在这严寒的北方过冬,其实也是一大妙事!
同样要留下来在北方过冬的还有尉迟德贤。
尧姝亭的肚子不能等人,再说每日里妹妹绕着那小子身前身后讨好的模样太碍眼!尧暮野也懒得管他俩是谁先占了谁的便宜,觉得还是快些举行了婚礼将这二人踢出去自立门户才好。
玉珠很有做家嫂的样子,自掏了腰包替姝亭置办嫁妆。虽然尧家富足,可是现在在北地,远水解不了近渴,总是要自己逐个置办齐备了。
尧暮野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可是漠北王府购买嫁妆,肯定是少不得在王家顶尖的商铺里选购一些。
白七少一时也得了风声。他后背的鞭伤未愈,却惊闻心上人要出嫁了,而且嫁的还是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鲁莽小子,这心内的惊裂不亚于尧姝亭当初知道他变心时的震撼。
不过白七少毕竟是移情别恋的过来人,深知内里的心路历程,便是径自认定了尧姝亭这是被自己弄伤了心,以至于想要赌气出嫁。
可是女子终究不必男子,可以回头是岸。她若是嫁错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白七少觉得自己应该阻止姝亭犯下此等大错。
是以一直滞留在城中不肯走,终于等到了尧姝亭跟着嫂嫂一起选买家具器具是的时候。
北地小城不大,自家的院落又小。所以玉珠与尧姝亭来了之后,便改了京中叫店铺伙计呈送货物入府挑选的习惯,吃过饭后,趁着艳阳高照去城里各个店铺中走一走,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当她们二人入了店铺时,便看到了白水清一早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