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印刷本的书,这也很自然。
要是普通人读的那些圣贤书,不用说,那自然是有印本的,随便去集上和书坊那种地方都能买到。可那是普通人的书,修道、练武的人哪里会去印书呢?
晓冬他们山上的书,不说全都是手抄的,可十本里也有八本了。盖因为这些书……好吧,有些根本不能算是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上面的字大的大小的小,很多都潦草不易辨认,晓冬眼睛都快瞪脱眶了,也难以判别那字到底是写书的人写错了还是他识字有限见识短浅。看着看着眼睛花了,倒觉得上面的字象是一个个正在拳打脚踢的小人,一个个直欲破纸而飞,根本不知道它们一个个是什么意思。
比如晓冬现在正在看的这一本吧,倒是保存的还算完好,著者名曰逍遥客。
一听就是随口取的假名。
这本书其实就是逍遥客的旅行日记,此人走了不少地方,酷爱与当地人喝酒交朋友,喝高兴了就把当地人告诉他的奇闻逸事记录下来……
好吧,都已经喝的很高兴了,还能指望这人把字写工整吗?思绪清明言语通顺也没有指望。这本册子就算旁人想抄录,对着满纸别字也无从抄起,更不会有人头脑一热把这书拿去雕版付印。
晓冬对着这本书抠字眼儿抠了半天,连蒙带猜的才读了一其中一篇。
宁师兄这人很是大方,说借书,立马就借。
晓冬眼睁睁看着他从扁扁的袖子里摸出两册书,接着又是两册,再来两册……
晓冬两眼直。
宁师兄的袖子难道是传说中的百宝囊吗?这两册两册又两册的,到底有多少册啊?
晓冬那副模样差点儿把宁钰逗乐。
他忍着笑说:“这几册都挺有趣儿的,你可以先翻翻看看,看完了跟我说,我这儿还有。”
看着晓冬还眼巴巴盯着他的袖子,恨不得上来揪着他的袖子一探究竟,宁钰忽然觉得这阴雨天也不让人烦闷了,喘气也不象早起时那么憋闷了,笑着拂了拂袖,拿起门旁的伞:“你且慢慢看吧,我就先回去了。”
眼看他已经出了门了,晓冬纵然心里百爪挠心似的,也不能再把人叫回来刨根问底。
可是到底那个袖子是个什么宝贝啊!
晓冬气哼哼坐下来,把手里那鬼画符似的一册书推到一边儿去。
他怀疑翻这些残卷破书究竟有用没用啊?怎么看上面都是些醉鬼梦呓似的话,一点儿也不靠谱。
宁钰留下的几册书还放在案头,晓冬没好气的拿起来翻了翻。
有几册和晓冬手里这些差不多,晓冬都怀疑师兄早先给他寻的这几本,说不定也是从宁钰这里借来的吧?
翻到底下一本的时候,这本书看起来也很旧了,纸页边缘残破不齐,书脊的缝线看起来脆得马上就要断了。
这书晓冬连翻都不敢翻,赶紧小心翼翼给放到一边儿去。
这可不敢玩笑。
虽然这些书看起来破的破烂的烂的,可晓立不敢小看它们。谁知道这些书都是啥来历?万是一是人家哪个师门前辈留下的手书,自己没轻没重给翻烂了,那拿什么赔人家?再说,这多伤和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