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这位高家小姐要倒霉了,女儿很小时,母亲就教过,无论受何等委屈,也不可当面直接冒犯皇家贵人,做不到的话要被打板子,女儿现在都记得呢!”傅叶儿闻言失笑,有点心灾乐祸的道,她年纪小,喜怒全都是随着大人的态度。
刚刚听姐姐说,自家被罢官,他家却风光无限时,心里就莫名不痛快了,这会儿猜到她要倒霉,就不由觉得心里痛快,这只是小孩子主观的喜怒,并无恩怨在其中。
美妇听此女这么说,也不由跟着笑了声:“谁说不是呢!被他这么顶撞,德妃娘娘自然生气,当即就说,既然想去雍王府侍奉,那就去雍王府做个使女吧!高桃瑶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自然又一阵闹腾,然后这么一闹,连皇上都听说了雍王妃产子后就要不行的消息。”
“然后指了年遐龄的幼女给雍王爷,当时也没指明是侧妃还是嫡妃,有门路的又都知道雍王嫡王妃来年就要不行,想到当今赐下的婚期正好在来年嫡王妃产期三个月后,恐怕是选定的继王妃人选,没想到嫡王妃却撑到了现在,于是到了婚期也就只能以侧妃之礼进门了。”
“母亲,年侧妃那里不必讲了,既然以侧妃入门,名分一定,本朝除了皇宫里,还没有以侧扶正的例子,雍王爷就算再进一步,在那之前,他恐怕就会先娶了继王妃了,没有必要。”傅茶儿淡淡的说。
美妇点点头,笑道:“是我把重点忽略了,高桃瑶这么一闹,不但使得德妃、十四皇子与雍王爷有了嫌隙,其胆大妄为的名声也传遍京城,入了雍王府,本来也该没了下场,谁会想到,她入府当天,被年仅六岁的四公子看到,一见欣喜,非要闹着要她近身服侍。”
“四公子在府里有些特殊,无论太子也好、其他皇子也罢,连李侧妃在内,都视为眼中钉,却一直没能得手,你们说这是为什么?”美妇神色严肃地问。
傅叶儿猜测道:“不是说他随祥云降生,有神佛保佑吗?”
“不!恐怕是雍王爷在护着他吧!”傅茶儿淡淡的说。
注视着长女的神色,美妇脸上闪过欣慰:“就是如此,所以对他只是要个使女的要求,又怎么会有人拒绝呢!但是,从这位高桃瑶进了雍王府,四公子对她就十分特殊,简直是有求必应,为此,还不惜被雍王爷多次责罚,在雍王府,高桃瑶虽然名为使女,却也算个人物。”
“母亲,雍王府一向制府慎严,这些消息又怎么会传出来的?”傅茶儿听后却皱眉问起另一个问题。
美妇叹息道:“那是雍王妃没病倒前,自从李侧妃制府后,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就传出来了,何况是那位四公子过度宠溺一位使女的荒唐消息,虽然那位四公子当时才六岁,但禁不住一年年不断的传啊!”
“也就是说,连这三年那位四公子仍旧如此吗?当真是屡教不改啊!”傅茶儿也不知道,自己听到这件事,竟然想要冷笑的反应,一对相差十岁的主仆而已,自己为何会想到龌龊的地方去呢!这种陌生的情绪反应是怎么回事?满腔厌恶和不甘……
担忧的看了眼女儿,美妇叹息道:“对一个使女言听计从,要是天长地久都如此,以后四公子的嫡妻可就为难了。”
“是啊!不过,那关咱们很么事,母亲何必为不相关的人露出忧虑之色。”美妇如神态,反倒让傅茶儿收了各种情绪,一派端庄的柔声劝慰。
就在傅家母女说着雍亲王府的是是非非之时,马车外传来轻盈的马蹄声,一会功夫,一名管事就在马车外请示道:“四夫人,车马行走几个时辰了,现在已经到了镇上,需要修整一下,您看,前面有间茶楼,您是去茶楼坐一下?还是就在车里休息?”
“难得出来一次,就去茶楼吧!要间厢房,别让不相干的扰了清净。”美妇,也就是傅荣保嫡妻傅家四夫人,本来准备就在马车里等下人们喂好马匹,但看到小女儿期待的眼神,连沉稳的大女儿都眼露盼望,显然对外面的事很感兴趣,无奈只好点点头,改了主意。
一行人在茶楼前停下,自有茶楼小二上前接过牵马喂马之事,又有掌柜亲自迎出来,引领着被丫鬟包围着,头戴纱帽的傅家女眷向楼上走去,进入厢房,上茶、上点心,一通忙活,等外人推下去后,傅叶儿才松了口气,沮丧的道:“这种出门方法,跟在京城、父亲任上都一样嘛!一点意思也没有。”
“没有办法,被冒失的人冲撞了怎么办?女子闺誉何等重要,不能有任何轻忽啊!”傅茶儿笑着拍了下妹妹的肩膀道:“能这么出来,到这陌生茶楼里坐坐,已经是母亲格外疼爱你我了,叶儿要记得知足常乐。”
“知道了。”傅叶儿撅着嘴,抱怨道:“姐姐你真是的,每次都有一大串道理讲。”
“呵呵……要不是妹妹你总爱抱怨,我也就不用讲那么多大道理了。”傅茶儿逗着妹妹,每次看到妹妹鲜明的表情,就觉得很有趣,如此鲜明的个性,跟自己完全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