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莫再无法抵赖。
伍邺喝道:“你伺候太子殿下多年,为何下毒害太子殿下,还污蔑珺玉公主与二殿下?”
常莫道:“太子殿下卧病多年,日日受病痛折磨。奴婢不忍心再见太子殿下被如此折磨下去。奴婢不过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
伍邺哼道:“为何污蔑珺玉公主与二殿下?”
“污蔑珺玉公主并非奴婢本意。至于二殿下,他莫非真未想过害了太子殿下,日后继承天下?如此,奴婢并未冤枉了他!”
伍邺喝斥,“信口雌黄!二殿下与太子殿下手足情深,岂是尔等之人可挑拨的?”
见真相已出,谢弦欲回宫。是时,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谢弘却道:“父皇且慢。还有隐情。”
还有隐情?谢弦疑惑地看着谢弘。谢弘道:“父皇且看着,待我亲自审问。”
谢弘出了隔间。伍邺见谢弘出来,忙让了位。谢弘坐在伍邺方才坐的位子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之人,道:“以你的能力,想必写不出与我的字八分相似,与珺玉公主九分相似的字。写信之人是何人?”
常莫道:“正是奴婢所写”
谢弘道:“那你写几个字来看看!”
常莫不愿。
谢弘又道,“你出生之地是在爻乡,属于楚地。”
常莫皱眉。
“西域人又是混入楚使而进入皇宫的。为你向西域人传话要剡毒的也是楚人。事实上,是楚人要你用剡毒陷害太子殿下,污蔑珺玉公主与我的,可对?”
“不是!”
“你进入皇宫服侍高皇后之前,在楚国。那时,年轻的楚相姜怀远风度翩翩,楚国女子没有不倾慕的。你也是其中之一。你为了能让姜怀远多看你一眼,便甘愿作为棋子,混进皇宫,以待扰乱天下之时机!”
常莫哼道:“全是二殿下凭空猜测!”
“其实,写信的楚人,正是姜怀远之子,姜宸!”
“二殿下毫无证据,便能如此断定?”
谢弘唤了声子美。伍子美从外面进来,将一张纸条呈给谢弘。谢弘未接,让伍子美念。
伍子美收回手,大声念:“殇空怀,星辰辽远,吾思汝绵绵。”
谢弘道:“这是在你的房内搜出的。姜怀远赠予你的诗,连他的名也写了进去,想必你极为珍惜,留至今日。”
常莫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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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珺迟醒来后,谢胤将一切告知了她。二哥无事,她终于松了口气。
二哥不在时,她日日想他,夜夜梦见他。而如今,他回宫了,她的心思又不可让他现,不可让别人知晓。因而,心中郁结更深。醒来之后,寝食不安,常常呆。
他在外时,她其实是盼望他真给她写信的……
偃珺迟靠在榻上,一直望着一处,眼睛涩涩的。
宫女们通报:“二殿下到。”
话音方落,谢弘已至殿中。
“珺儿醒了?”谢弘笑问。
偃珺迟回神,低低地“嗯”了一声。
谢弘听她声音哽咽,走到她榻边坐下。
偃珺迟低头,不让他见到她含泪的双眼。
谢弘见她如此,叹息一声,单手将她圈进怀中。
偃珺迟靠在他的胸膛,眼泪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