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坐在浴桶里,看着窗外闪烁的星点,指着说:“娘,快看呀,萤火虫真好看,我可以让哥哥陪我去抓吗?”
栀娘摇了摇头说:“不可以,哥哥都休息了,明日还得早起呢。”
落溪只得作罢,玩着浴桶里的药汁说:“娘,为什么从小你用药浴给我洗澡呀?”
“不止你,哥哥也是呀?”栀娘微着的说着。
落溪又问:“为什么呀?”
栀娘停下手来,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说:“因为外婆也是这样给娘洗澡呀?”
“外婆,是娘的娘吗?”
“是——。”
“那她去哪儿了?为什么我见不到她?”
“外婆去了很远的地方。”
“去哪儿了?”
“去见外公了。”
“外公在哪儿?”
“外公在天上。”
“那外婆去找外公也在天上了?”
“是——。”
“溪儿何时能看到他们?”
“很久很久以后吧。”
“很久很久以后是多久?”
“就是很久。”
“很久是多久嘛?”
“就是……。”
边城城主府中——
府内已冷清了不少,只因是潜龙邸,无人敢住,便也只能作为乾宗皇的别苑矗立在边城。松伯依旧呆在这里,他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他说就算死,也要死在这儿。
汪洋穿过那道透风的花墙,到达书房,拱手道:“皇上,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起程了。”
凌寂云转过身来,风采不减当年,只是雕刻般的俊颜上添了几分沧桑,倒是显得更加成熟与稳重。
回来半个月了,依旧杳无音信,六年了,栀娘,你回来之后就真的没再出过迷踪林吗?
“起程吧。”淡淡的启口,带着不舍,却又尽是无奈。
“遵旨——。”
大街之上,依旧热闹繁华如初,边城并没有因凌寂云的离开而萧涤,相反是更加繁荣昌盛。许多人都知道这是现在皇帝的起源之处,便都慕名前来定居,交易等。
曾几何时,凌寂云一度想把傲然城搬到这里来,不料反对之人众多,也就只得将此念作罢。
凌寂杰一手拿着玉扇,一手提着个小酒瓶,笑容满面的走在人群之间,还不时有人与他打招呼:“凌夫子,打酒呀。”
凌寂杰拱手状道:“是啊, 进城打点酒。”
“凌夫子,我家小孩在学堂听不听话呀?”
“听话,成绩还不错呢。”
“有劳夫子操心了。”
“客气,客气——。”
凌寂杰在城外的书院收费低,他又乐于此道,所以又教得好,这些年来,他的学子们是越来越多,连边城里的正学堂的学子们都纷纷到他的学堂上课,他不得将学堂扩建,最后干脆建了一座书院,起了个名字叫:怡然书院。然后又请了几位夫子与他一起教授学子,他自己教得高兴,学子们学得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一辆豪华马车从他身边经过,车内人笑道:“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凌寂杰亦笑道:“托福托福。”
“你这个逍遥王爷真是名不须传呀。”两年前遇到他的时候,简直被他给惊了一下,真是想不到一向淡泊只作看客的凌寂杰会当了个教书先生,而且看他的样子还乐于其中。自己也不想去计较太多,就封了个逍遥王爷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