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惊澜挑眉浅笑,“怎么,认识?”
灵修刚想搭话,欧阳东庭就抢先一步道:“不认识!”
或许世上有同名同姓的人也说不定,欧阳东庭所认识的温如玉,是空弦一脉最杰出的弦术师,同时也是他们的师兄,小倌楼要卖出初夜的人怎么会是他?
灵修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欧阳东庭,握了握手腕处的铃铛。
这两人倏然变得凝重的眼神没有逃过花惊澜与淳于燕的眼睛,后者一把将前者拉进怀里,佯装亲昵,实则低声问道:“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温如玉是在观武台上与她一战的那个弦术师,怎么不明不白地就到了剔透阁?
花惊澜低声一笑,“今日回去的时候从我房里抓了个采花贼,与其剁了喂狗,不过送来剔透阁给我赚钱。”
“是该剁了喂狗,”淳于燕冷哼一声,默了片刻又道:“你说这三人是敌是友?”
花惊澜歪头想了想道:“不知道。”
“澜儿,本王发现你挺喜欢管别人的闲事。”淳于燕明似真非真地说道。
花惊澜纤纤玉指滑到他的手腕,轻轻一点,“我不也管了你的吗?”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皆如明镜。
花惊澜知道淳于燕用的是苦肉计,并且是打一巴掌给颗糖的收买人心典型模式,说要陪她一起死,话当然是假的,但戏却是真的,因为淳于燕知道,花惊澜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为了一句戏言去死。而以血祭剑,花惊澜敢打赌,如果她没了拦他那意思,他自己也会装昏,逍遥王淳于燕怎么会死在一把破剑上!
淳于燕其实就是想赌一把,也显然他赌赢了,纵然花惊澜口上不言,心里待他已经不同,人对她三分,她对人九分,他的买卖,不输!
可与此同时,看戏的知唱戏的有几分真情,唱戏的也知自己入戏了几分,赔心的交易,向来没有双赢的道理。
锣鼓一声响,将两人拉回现实中,花惊澜放开淳于燕坐到旁边,白袖一拂,神色也冷了下去。
温如玉浑身还在发软,自从醒了发现自己在这么个鬼地方,他就把花惊澜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可又能怎么样,也不知道她给自己吃了什么药,就跟抽了骨头一样,只能软趴趴地站着,任那些不入流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啊扫的。
他抬了头,看着花惊澜的表情恨不得能将她活吃了!
“嘭!”灵修手里的茶杯打了,她抑制不住地站起来,“大师兄!”
花惊澜身形不动,看着温如玉瞬间变了脸色,心中颇为惬意。
“花惊澜,你太过分了!”经过这几日的了解,灵修两人已经知道了雪月公子的真实身份,此刻她拍案而起,怒指花惊澜,“你把我大师兄怎么了?!”
花惊澜无辜地看着她,“我能怎么他?不还完完整整地站着吗?”
灵修顺了口气,道:“我要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