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情于理,谁都不愿意沾这趟浑水!
看到这个阵势,张建功立刻又熄了火,真没想到关键时候这帮手下竟然如此不顶用。不站出来护着就算了,却连出声说句话都没有,实在是丢人现眼。
这时,袁肃再次开口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们留在滦州不回关外,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至于标部的这些物资,等你们回到关外之后把事情向上面交代清楚,上面难不成还看着你们一个营人马饿死不成?到时候该补的就补,该募的就募,你并没有什么损失。”
张建功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既然他斗不过袁肃,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想办法赶走袁肃。这次袁肃和陈文年企图率兵dú lì,正好解决了所有眼中钉、肉中刺,虽然会让七十九标失去大半人马,可毕竟这些留着这些人马也不会听自己。
他之所以最终还是将这件事举报上去,一方面是开脱责任,七十九标发生兵变这么大的事,自己身为标统居然毫无作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终归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平rì里早已经看不惯袁肃、陈文年这些人,总要在撤回关外之前找一个机会打击报复一下,发泄一番心头的怨恨。
然而,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再闹下去不仅没有意义,甚至弄不好还会有xìng命之忧。他看着对方二人的表情,尤其是陈文年暴怒的情绪,生怕会一时气恼拔出枪来。第三营大部分士兵的枪里可是没子弹的,而袁肃是曾花钱购置了一批军火,据说民兵训练营每rì都是用实弹来进行训练,一旦火拼起来自己毫无胜算。
不敢多做犹豫,他连忙又对袁肃点头哈腰起来,说道:“袁大人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袁大人您……万一有什么担待……呵呵,我没其他意思,就是为袁大人您担心嘛。”
袁肃看着张建功这副嘴角,心中愈发嫌恶,他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毋须你多管,我自然会向我叔父做一个交代。”
张建功连连应道:“是,是是。”
说完话,袁肃也不多留,与陈文年立刻转身离去了。
张建功在原地呆愣了一阵,只感到后背渗湿了一片,即便袁肃和陈文年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心头仍旧惶恐不已。不仅仅是袁肃和陈文年撕破脸带来的压力,同时更是为回到关外该怎么向上面交代忧心忡忡。一想到阎景峰的那封信函,他顿时愁得不行,总镇那边摆明是要让自己背黑锅了。
“大人,现在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一名第三营的军官凑上前来问道。
“是啊是啊,刚才那姓陈的实在太嚣张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另外一名军官也跟着附和说道。
“要不然,今晚咱们召集人马,来一个出其不意,把陈文年和袁肃都绑了!”王队正忙不迭的说出一个计谋来。
张建功现在真想抡起巴掌给这些人几个大嘴巴,刚才一个个都死人似的不说话,现在看到人家走了又彷佛来了jīng神似的,实在是可恨可气。
“绑了之后呢?送到哪里去?你们一个个没脑子的蠢货,净只会出这些馊主意。他nǎinǎi的,都滚蛋,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上路。”
袁肃和陈文年回到参谋处后,二人并没有闲着,虽说张建功已经表态不会在招惹他们,可只要这件事一天没有落定,谁也不敢打包票说没事了。当即,他们吩咐了参谋处的军官去清点标部大院里愿意留下来的官兵名单,既然此事敞开来了,那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至于堆积在北营区的标部物资,袁肃不担心第三营的人明天会偷偷带走,且不说他和陈文年明天会看着标部大院,更何况火车站小广场上还有一大队荷枪实弹的民兵,想要带走大件的物资可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非是在口袋里、衣服里掖着藏着一些小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