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肃对李济深和孙岳的名声还是很有耳闻,此二人在近代历史上的笔墨并不算少,他甚至还曾想过拉拢孙岳到自己麾下,只可惜现在二人都已经南下投奔革命党去了。退一步说,就算还能找到李济深和孙岳,可单凭他们二人浓厚的革命思想,只怕也无法叫人安心。
到了晌午时分,林肇仁提前派人去林公馆附近的酒楼订下一桌宴席,邀请袁肃与一众同僚同去酒楼吃饭。袁肃却提议索xìng就在学堂食堂用餐即可,不过林肇仁百般相邀,无可奈何之下只跟着教职人员和rì籍教官们一起前往酒楼。
在饭桌上,林肇仁才渐渐与袁肃谈起关于其上任护军使之后的打算,并且下意识的拉拢关系,希望rì后能多多关照。对此袁肃已经习以为常,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总会有许多人跑来攀亲带故,反正好听的话谁都会说,至于是否关照那就看情况再定。
宴席过后,袁肃不便再多叨扰,与林肇仁等人约定好本月二十六rì前往林公馆参加联谊会,然后便告辞离去。林肇仁虚留了一阵,随后送袁肃上了马车返回总督府。
众人各自散去不久,杜预只身一人打马返了回来,追上了正与教务处几位同僚一起返回学堂的胡龙骧。教务处的其他几名部员深知胡龙骧曾与袁肃书信往来,也都识趣的先行告辞离去,腾出空间让杜预单独与胡龙骧谈话。
“胡大人,适才人多口杂,我家护军大人有很多感激的话不便开口,因而这才让小人特意回来一趟。”等其他人都走后,杜预这才客客气气的对胡龙骧说道。
起初胡龙骧心里同样在犯嘀咕,在信函里袁肃说的倒好听,结果见了面却是一副不冷不热,当真是让人有几分失望。现在看到杜预突然回来找自己,这才恍然的反应过来。虽说他曾经帮过袁肃,但袁肃倘若当着林肇仁的面前只与自己要好,只怕会弄得彼此生出间隙来。
“真是有劳杜副官了,还不知袁护军有什么要特意交代的吗?”他问道。
“我家护军大人想当面多谢胡大人之前在学堂代为走动,不知胡大人明rì可有安排,我家护军大人在城中德盛斋酒楼预下一席,请胡大人赏脸一会。”杜预煞有其事的说道,这大半年的时间按照袁肃的吩咐读书看报,还跟着随营学堂学习,文化程度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不过书读的多了,为人处事还欠缺火候,因此说话时的语气总是板板眼眼好似官腔。
“袁护军何必如此破费,大可不必这般周折。说来,之前的事我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无任何出力之处,袁护军若能记在心上便已是还了这份人情,哪怕不记在心上也于事无妨。”胡龙骧笑着客套着说道。
“胡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护军大人在火车时都还不停的叨念,若当初没有胡大人一臂之力相助,只怕他必是无籍可归了。总之,我家护军大人是千叮万嘱,胡大人明rì有空的话,一定要去德盛斋走一趟,若明rì事忙,也要另外约定rì期再会。”杜预连忙加重语气的说道。
“唉,唉,真真是盛情难却啊。还请杜副官转告袁护军,明rì中午我便去德盛斋走一趟。”胡龙骧虚诿的应了下来,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若是能与袁肃结交到关系,也算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保不齐rì后袁肃能愈发飞黄腾达,对自己的仕途能有一个照应。
“如此再好不过了,那在下先行告辞。”杜预一边说着,一边向胡龙骧拱了拱手。
袁肃之所以邀请胡龙骧单独相见,除了感谢之外,也是想借胡龙骧在学堂的职务,帮忙安排一些毕业的学员到第一混成旅来任职。就算第二期学员无从安排,rì后还有第三期、第四期能够从中引荐;再者,就算陆军预备大学堂这边高材生各有所主,但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学员同样是大有人才所在,虽是两个学堂,可很多资源是共享的,稍加联络也不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