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神秘符咒铁箱下降到十二米的深度,监视器里慢慢出现了怵目惊心的画面。四面石壁上刻着的不仅仅是土黄色的象形文字和古埃及壁画——壁画之上,用夸张癫狂的笔法写着一行又一行红色的咒语。
那些字迹,只能被理解为“咒语”,因为没有一个字能被顺利识别出来。字符的样子像是几百条凭空飘舞的红色丝带,奔放热烈,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我最先看到的那行字符,高度接近半米,直上直下,像个巨大的阿拉伯数字“1”,但是字符的头尾部分,又分别跟两道弯弯曲曲的波lang线连接着,根本看不出它的含义。
“哇,咒语!是法老王的诅咒……”
士兵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耳语着,如同一大群饥饿的蚕在咀嚼桑叶。
耶兰的脸色变了,推动了遥控器上的拉杆,让铁箱的下降速度加快。到处都是咒语,有很大一部分字符极长,几乎绕着整个古井转了一圈,那种比火更鲜亮、比血更艳丽的大红色,让人的眼睛感到一阵阵被狠狠刺痛着。
到了后来,四台监视器的画面,全部被红色的字符充满,诡谲无比。
我站起来,轻轻活动着四肢,因为那种红色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震慑力,几乎让我窒息。仰面喝完了杯子里的咖啡之后,我走到耶兰身边,不无遗憾地低声说:“可惜,要是在铁箱底下再装一部摄像机就好了,可以直接向井底看……”
耶兰冷冰冰地回答:“根本没用,在这种漆黑的环境里,就算是顶尖红外线摄像系统,能见度都不超过十米。”
他的全部思想都集中在遥控器上,勉强回答了我两句之后,便紧紧闭上了嘴。
没有一个士兵敢靠近井口,仿佛随时都会有埃及王的护法神兽从井里蹿出来,择人而噬一样。
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仿佛有什么小东西被烧焦了一样,飘出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什么味道?”我扭头去问铁娜,当然,鼻子里闻到的除了焦糊味,还掺杂着藤迦遗留下的淡淡的“千花之鸟”的香气。那种层次繁复的香味太过出众,让人只闻一次,便终生都会铭记,或许这也就是当年研制出它的那位高手的初衷吧?
铁娜诧异地用力吸了吸鼻子,困惑地摇头:“没有啊?是不是电焊枪工作后留下的味道?”
所有的士兵与工人都停止了手里的工作,摒住呼吸远远地窥探着监视器上的画面。
墓穴中的人,几乎已经遗忘了时间的流逝,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
看表的时候,我注意到自己的脉搏突然猛烈地蹦跳起来,频率提升了两倍不少,两边太阳穴也在隐隐刺痛。
“铁娜,帮我一把——”我叫着,向侧面跨了一大步,坐回椅子上,同时攥起拳头用力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这不是病,而是某些奇怪的事将要发生前的预兆,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力量令我如此困扰。
铁娜跳过来,吃惊地看着我的脸:“风,你的脸色好难看,到底怎么了?”
太阳穴里像有两把高速旋转的钻头在拚命工作着,一直向脑袋深处钻。我感觉自己的眼珠在剧烈的头痛之下,已经开始拚命向外凸出。这种糟糕的状态下,脸色怎么会好看?
“镇静剂、镇静剂……我要镇静剂……”在我的神志还没有彻底崩溃前,我费力地扭头望着谷野。他手里有毒品,此刻我真的需要毒品的拯救……
“来吧……来吧……我在等你……等你……帮我……帮我……”
一个神秘而晦涩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仿佛近在咫尺。我急速甩头,望着声音来处。太过猛烈的动作,导致自己的颈椎被猛的扭了一下,发出恐怖的“咔嚓”一声响。
声音来自井口,我的确没听错,就是来自井口或者井下的,而且这就是我最初到达营地时听到的那个召唤声。
按照我的判断,发出声音的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男性,标准美语发音。
“呵呵、呵呵……呵呵……”我发出恐怖的干笑声。谁能相信在地面下几百米深的金字塔底,会有一个四十岁的美国男人向我发出恐怖的召唤?毫无疑问,铁娜是听不到这个声音的,不过,她做了一件更有意义的事——铁娜嗖的抓住了我的右手,她的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支红色的针筒,尖锐的针头闪着耀眼的白光,一厘米粗的针管里至少灌注着超过四厘米的血红色液体。在极度激动下,我的双臂完全麻木,竟发不出丝毫力气反抗她。
“冷静些,注射了这管异型球蛋白,你会感觉好些……”她的注射动作冷静娴熟,准确无误地刺入了我的小臂静脉,随即将那些液体缓缓推入我的血管。
一阵极度清凉的感觉从小臂一直延伸进入大脑,我像个被掏空了的口袋,气喘吁吁地趴在桌面上。我敢肯定这根本不是什么球蛋白,而是性质跟毒品非常接近的强力抑制剂。
对讲机不断发出“嗤啦嗤啦”的啸叫,我已经手脚发软,顾不得跟苏伦沟通。
“风先生,好些了吗?”铁娜的关心,只会令我更加惭愧。到目前为止,我在埃及沙漠的所作所为,只会令大哥杨天的“盗墓之王”头衔蒙羞,非但没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成绩,反而时时处处要别人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