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心腹的声音唤回了聂毅飘远的心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现自己已经沉默了太久,旁边的心腹已经恭候多时。
他压下眼睛里的情绪,面色如常,一双眼睛依旧冷若冰霜,任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爱卿还是什么事情?”
心腹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沉吟了半天才低声开口,“臣今天注意到殿下似乎对洛家那个叫洛心安的女人太过上心了,臣斗胆问一句,殿下……是不是对她有意?”
聂毅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件事,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连爱卿也这样认为?”
心腹支吾了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殿下若对她无意,今日在晚宴上那番举动是意欲何为?除了这种可能,臣想不到一个三品官吏的女儿有什么值得殿下费心关照和拉拢的,恕臣愚钝,请殿下明示。”
这话一说出口口,聂毅终于敛起了笑意,一双眼睛的温度霎时间跌倒冰点,“爱卿,你可想过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聂暻藏在尚书府里的探子?”
“……什么?”
心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而过,愣怔的对上聂毅的眼睛,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失声道,“所以……殿下您之前在晚宴其实一直都在试探她?”
“没错。”聂毅点头,心里冷笑一声。
不是他多心,而是根本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巧合,上一刻还跟踪自己的人,下一刻就跟他的死敌抱在一起,说骆心安和聂暻没关系,是把他当傻子了么。
他从袖口里摸出骆心安那块丝帕,随手把玩着说,“在晚宴上这女人看本宫的表情绝对不是看到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应该有的,我敢肯定她一定认识我,或者说对本宫抱有很大的敌意,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想到骆心安那双冷若深潭的眸子,幽幽落在他身上,波澜不惊之下却暗潮涌动,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仿佛只要对上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可是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暗藏杀机,尤其是鲜花和女人。
而他与聂暻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这个六弟是个不近女色,冷若冰霜的性子,旁人想近他的身都不可能,更不用说让他另眼相看,以前有个大臣擅作主张派了个大胆的舞姬爬上了他的床,只不过摸了一下他的手,就被他直接扔出去,顺便革了那大臣的乌纱帽,为此他还恶心的吐了一整天。
可他却偏偏对骆心安格外宽容,甚至容许她肆无忌惮的亲吻接近,这本身就说明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有不一样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