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五点,医院通知夫妇二人,石晓峰已经脱离危险,但也无法再开口说话了,请家属节哀。但与此同时,强调要保住生命,必须继续交纳费用。
深夜,所菲哭成了泪人,几近晕厥,最终,她决定去自己的小姨子那里诉苦。整整一个晚上,石劲蹲在家门口的石阶上狠狠地吐着烟圈,一边悲哀,一边愤怒。他爱儿子,也恨儿子——为什么偏偏非要被车撞,逼得自己不得不放下保持几十年的高尚品质和无私名誉,拉下老脸去向多年的至交索要钱财?
而所菲则已经决定,如果次日丈夫再不去找秦伯乾讨要原始股,就立即跟石劲离婚。石劲虽然不见得怕失去妻子,却很害怕外人看到传闲话,自己一生光辉完美,又岂能容忍离婚这个污点?
这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多钟。
电话突然响了。他多么希望是好久不联系的秦伯乾主动找到自己,坚决要给自己那份钱!倘若是这样,那自己勉强接受也不算丢人。
可这不是秦伯乾的号码,甚至并非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这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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