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转而死盯着唐景超:“你不是一向也自诩光明磊落么?苏廉也只是知道顾传书有个女儿当儿子养,并没有亲眼见过,而咱们俩早先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老熟人了,你和他们三个不一样,为什么不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苏廉忙不迭地辩解道:“小顾,他也没有参与杀害你父亲啊……”
唐景超猛然抬起头:“谢谢苏哥。我是没有杀人,但我去找顾传书了……”
苏廉大为惊诧:“小唐,你是个坚守原则的人,怎么会……?”
唐景超黯然地耷拉着脑袋:“和你们一样,校长对我非常好,我却从来不能为他做什么。他要我杀人,我虽然不能干,但我当时觉得,除了杀人,别的方式也能达到效果。所以我名义上拒绝了校长,暗地里找了根棍子,想哪天堵住顾传书,把他揍一顿,然后再吓唬吓唬他,让他放弃。因为科学家比我懂得多,又多半傲慢得很,我非跟他讲道理是不可能说服他的。当然,他尽管受到主流科学界的排挤,可大小也是个名人,虽然没保镖,但也是开车出门,我一个学校里的小混混,哪能那么容易接近他?好在我偶然在搜索他名字的时候,浏览了一个关于他要象征**一元学费为学生进行讲座的新闻网页,当然他不缺钱,也只是为了争取到学生的支持,来更好地宣传自己的大发现。这给了我一个机会,我的第一身份,还是个学生,于是我就穿上校服,和其他孩子一样买了票,坐着听他演讲。说实在的,他的讲座很乏味……”
“一个真正醉心于研究的学者通常都是拙于言辞的,演讲家都是帮虚伪无能的嘴皮子。”顾传侠义愤地插嘴,很显然她不仅作为女儿尊重父亲,也有年轻人对父亲是科学家的崇拜和自豪之情。
“我听不下去,就打算先睡一会儿,等他快离开,单独到停车场的时候再趁四周无人的机会恐吓他。谁料演讲快结束时,我本来以为仅仅一点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得了,可居然有两个态度热情的女孩子跑上去提问,而且还用发嗲的口音肉麻地吹捧顾传书,她们虽然声音故意装作娇柔,可我还是能听出她们浓重的外地口音,可能是从乡下来的,没想到农家少女也不再朴实了,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觉得这很有可能是顾传书花钱请的托儿,这让他本来清高的形象一落千丈……”唐景超讲这话的时候也是有所顾忌的,故而没用他平时常用的刻薄语言,但他性子倔强,还是非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我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可那俩女孩子实在让人讨厌,左右相拥着一直黏在顾传书身侧,直到停车场,还能听到她们轻浮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内来回激荡。我忍不住了,就要掏出棍子去揍他,顾传书也就是年过半百,挨两下也不会有什么大伤害,那两个女孩根本帮不了他。我就这样想着,还没等起步,就看到那两个女孩子忽然变了脸色,一左一右都抽出了白晃晃的西瓜刀,分别向顾传书的胸口和腰间猛地扎去。我虽然经常打架,也用过刀子,但真没见过一上来就奔着要命的地方去的。我大吃一惊,也不知道是应该上去帮忙赶跑两个女孩子,还是应该快点离开,以免遭到池鱼之殃,或者起码会被冤枉。就在这时候,她……”
唐景超的眼神落在顾传侠身上:“她来接她父亲,我以为又是一个要来杀顾传书的,就大喊一声‘快跑’,她却一手一个抓住两个女孩子持刀的手臂,接着我听到两声骨骼的碎裂声,两个女孩惨叫着晕厥过去,胳膊软塌塌地垂着,看样子瞬间被折断了。我过去面对很多可怕的人,也没有那种穿透心肺刻骨铭心的恐惧感,因为那都是些普通人,眼前这个人折断人的四肢竟像折断筷子一样毫不费劲……但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穆校长根本没有把宝押在我一人身上,他用同样的方式威逼,更多的是利诱了一大批为了改变命运的贫寒学生,作为刺杀顾传书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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