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今天，他们可以友好相处，但明天、或是下一秒，撕破脸也不一定。

“遥远？”薄野靳风不能理解第一晚口中的遥远是什么定义，他冷嗤一声：“第一晚，你真虚伪！”

话，像是戳中心窝，第一晚恬静的小脸上浮现心虚：“是，我不否认。”

他不屑：“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说我对你而言太过遥远？现在，你明明触手可及，不是吗？”

她是完全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于那些只存在脑中幻想的女人，他才是真正的遥远。

第一晚摇头：“你不懂，远的不是距离，是身份，是普通人连瞻仰都不能够的廉价与高贵、贫贱与富贵之分。”

“所以薄野靳风……”

脚踝上传来掌心灼热的温度，第一晚低头一看，薄野靳风正俯着身，握住她的小脚，另一只手拿着高跟鞋轻轻替她套上。

脚跟后背以前穿鞋磨破了皮，留下了浅浅的伤疤，他拿了创可贴替她贴住。

这么细微的一个细节，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而他却……

心里不禁一暖。

那句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薄野靳风对她的小脚很满意，十分专注，鞋子套上以后，反复摩挲轻抚了一阵后才放开，冰冷的双眸重新对视上她，回答着她刚才的话：“贫贱、廉价，那只是针对别人，而第一晚你不同，你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你的未来，我可以替你改写！”

他的意思，她完全理解。

但是，事实真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她选择了什么，就会拥有什么？

她不信。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抱有幻想的女孩了。

现实很残酷。

第一晚一脸严肃：“薄野靳风，我问你。”

薄野靳风佻了佻眉：“看样子，像是个棘手的问题。”

“不……”她并不认为：“这个问题并不为难你。”

“那你想问什么？”

“假如……”第一晚神情淡定：“我是说假如，我真的留在了你身边，你会把我当成什么人？”

薄野靳风嘴角噙起的邪魅笑意一点一点收敛，脸色变得阴厉。

他并非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以前他喜欢用恶劣的言语来击伤第一晚，看她一副落败、无助的样子，他心里会很痛快，但现在……他竟犹豫了，犹豫自己该给出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