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秋算是看出来,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背吧。”
万俟晏蹲下,沈银秋看着他的肩膀,一咬牙趴了上去,嘀咕道:“这样摔下来还有我当肉垫,不怕不怕。”
万俟晏简直苦笑不得,他背起她,一步步的登上顶楼,脚步不算快但胜在稳,沈银秋见他走的慢,以为他累了,搂着他的脖子道:“世子,你是不是很累啊?其实不用背的,我可以走上去,你这样显的我好矫情来着。”
万俟晏闷笑,“我乐意让夫人矫情的过日子。”
沈银秋心道,这世子的嘴巴怎么跟抹了蜜似的,时不时的窜出一句让人尴尬的话来。
她哼了哼不答,扭头去看楼下,顿时收紧了搂着的万俟晏的手,天啊!好高!这摔下去妥妥的死翘翘!
万俟晏脚步微顿,往下一看,嘴角上扬安慰道:“不用怕,这周围都有栏杆,有我在摔不了。”
不,就是你在所以我才担心!沈银秋心道。但作人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她偷偷看一楼用膳的客人,全是顶!
“被你背着好像也不是很怕。”她小声说道。
终于到了顶楼,万俟晏没有放下她,有两桌的穿着不凡的人靠在窗边举杯共酌。听见动静都回头看着他们,对视片刻友善的笑笑收回目光。
沈银秋这才现整个楼层只有四张桌子,全是靠在窗边的。墙壁上还挂了不少的名贵字画,每张桌子分布的范围都可以当一个雅间了。四扇屏风组成一幅画,看模样是来阻绝外人视线的。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中央要放一个青花瓷缸,然后养着几株绿植?冬末天也开的灿烂。
基本上四个方向,一副画下一盆的栽,红梅冬菊秋兰君子。
还不等她再细细打量,就有人迎了上来,“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南座依旧为您留着。这位是……公子夫人?”
沈银秋趴在万俟晏背上,瞧着这上前来待客的文人雅士,这鹤归楼处处透着奇怪。对方也在打量她,但男女有别,对方朝她微微一笑就移开了目光。
万俟晏还是那副温和面孔,“对,我夫人,第一次来。”
沈银秋下意识的把脸埋在他背上。
那雅士笑言:“公子夫妇感情真好,来,这边请。”
万俟晏放下沈银秋,先是陪着她道窗边站着适应道:“如何?古人可会觉得不舒服?”
沈银秋站在七楼往窗外看,目光紧缩片刻便放松下来,欣喜道:“好高,我都可以看见丞相府了!”
话音刚落,远处另外两桌的人都看了过来,万俟晏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雅士,那人明白,招来两个人将屏风拉上,半弧形的屏风,这是沈银秋目前看过最长的屏风了。
万俟晏见她很适应,便让她坐下赏景,也不用看菜单便道:“一份滋身养神汤膳,弄份糖水和糕点。”他们一个时辰前刚吃了午膳,尚且不饿。
那人一直都保持如沐春风的笑容,听完万俟晏说的之后就退了出去,桌上温着清酒,泡着好茶。
茶香酒香交融,意外的好闻,沈银秋动手倒茶,笑着递到万俟晏的手中。
“为什么整个京城只有这一个这么高的鹤归楼?听车夫说,这里应该生意应该非常好,就没有人效仿嘛。”
万俟晏接过她递来的茶道:“效仿不了吧,县衙不会允许这么高的建筑出现,不安全。”
沈银秋不懂这种不安全是指什么,“那这个鹤归楼是……”
万俟晏摸了摸窗户的边杆,“这里的木材采用的都是南木所筑。”
“……”沈银秋无言,喝了口温酒压惊,竟然是用不朽南木盖这座楼!南木乃千金难求的木材,不过她听说最多的用途就是用来当棺木,封密性极好,可保尸身不坏。
万俟晏略惊道,“这是白梨花酿,虽然不易醉,但你还是吃点东西再喝较好。”
屏风挡住了外面的视线,空间只余下她和万俟晏以及窗外的风景。是以,她很放松,摸了摸鼻子抓起桌上的花生剥开扔嘴里,但是只能呆呆的看着花生米从空中落在桌子上,滚了两圈。
万俟晏:“……”
“我之前看见那些大侠都是大口的吃酒吃肉,总感觉那样很豪爽。”沈银秋默默把手里的另外一粒花生塞嘴里。
万俟晏哭笑不得,想起她看的书籍,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命人去查探过后,现多是精怪志异。这样一想,如此熏陶下,不怪他家夫人思维不同一般深闺大院的小姐,没把自己弄的神志兮兮已是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