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洪涛也无所谓,当初就是觉得好玩,新鲜劲儿一过,再看金月也就没那么可爱了,就算是不搬家,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而且等金月再长大一些,两个人的世界观也不一定就一样,性格脾气更难说。如果是个太熟悉的人,洪涛总有一种差着辈份的感觉,况且做为一个成年人,对女人这方面已经没那么强烈的要求了,不是说生理上,而是说心理上。
随她去吧,等到两个人都成年了,到时候再看看,如果说得到一起,那就试试,说不到一起那就当个小呗。再说了,在这种感情问题上,即使做为一个重生者,也没什么优势可言的,人和人之间很微妙,有时候你第一眼看到一个人,就觉得他或者她挺顺眼,就算不那么优秀,你也能脑补出各种亲近的理由来。反之,有时候第一眼看上去这个人就那么别扭,即使他或者她很优秀,你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用京城老话说,这就叫犯相!
至于这个大江嘛,洪涛谈不上什么牵挂不牵挂的,更多的是一种补偿的心情。而且现在自己已经给他铺了一条比较光明的大路,按照他那个性格,估计想走歪也不容易,等大家都长大了,说不定人家的成就要比自己高。千万别小看这种小时候傻傻呼呼的人,正是因为他们反应慢,所以才不容易受外界干扰,才能坚定不移的向前进。最终说不定就跑到了你前面,因为你一边跑还一边瞎踅摸,看见什么都凑过去试试。这点有限的生命都用到了无限的可能上。
过完了春节和寒假,一开始上课,班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在86年之前,还没有颁布新的《义务教育法》,所以小学升初中不是就近分配,也得按照城区来填志愿、考试,按照考试成绩由学校来挑选。而且当时不是每个小学生都能顺利进入初中就读的。考试不及格的还得留级,俗称蹲班。
就在大家都在抓紧复习。准备考一个好初中的时候,洪涛却让父亲三天两头帮他请事假,而且班主任还特别好说话,请了就批!这就是得益于洪涛的学习成绩了。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他的考试卷子已经成了标准答案了,不光答题正确,而且还是用钢笔写的,一水的硬笔书法。
虽然字写得真不咋地,白瞎了他特意从委托商店里买来的派克金笔,但是和同龄人一比,那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洪涛也确实是拿考试当练字的草稿了,他甚至还给语文老师在试卷上写过舒婷的《致橡树》。这时他唯一能背全的一诗,还是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追女孩子装用的。
当然了,写这些诗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文采。语文老师也不是女的,他主要是闲的浑身难受,别人一个小时答完的卷子他不到20分钟就写完了,剩下40分钟还不许提前交卷,总不能枯坐40分钟吧,干脆就在语文试卷上练钢笔字吧。自从那次之后。语文老师也服了,允许他以后考试的时候答完了就能交卷离场。
这倒不是语文老师被他的文采所感动。主要是被他写在试卷背后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给烦坏了。你说不看吧,心里老好奇他到底写了什么写这么多,你说真去看吧,那些蜘蛛爬一样的字体真没法入眼,而且写的内容也太杂了,要不就是操心地球的臭氧层问题,要不就是为了乱捕乱杀鲸鱼振臂高呼,居然还有一篇分析中国足球未来职业化道路的论文。
幸亏语文老师不是球迷,否则看到洪涛居然敢污蔑当时还算比较争气的国足会大比分输给泰国队,肯定会大笔一挥,直接给他来个不及格的。
那洪涛没事儿老请假到底去干嘛了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去他的新家监督旧房改造工程了。
由于未来的很多年洪涛都要住在这里,所以他比盖那个小二楼还上心,一天不看看就睡不着觉,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疏忽而让自己受十好几年的罪。
这次的效果图不是他画的,因为按照他的要求,大姨夫特意给他从河|北找来了一支专门修缮古建筑的施工队,据说雍和宫里的大殿就是他们负责重新修缮的。既然是专业队伍,除了价格高之外,本事也大,那个看上去和庄稼汉一样的小队长,用小胡罗卜一样粗的手指,拿起铅笔来,不一会儿就给洪涛画出一个建筑草图,还是透视效果的。
其实洪涛也没啥大的追求,他就是想借着这次翻盖的机会,把自己家的院子重新收拾一下,哪怕只能翻盖三分之一,那也得按照高标准来建,不说要千年不倒吧,总得算是百年建筑吧。而且这时候的建筑成本很低,工艺也精细,基本上没有偷工减料的情况,师傅咋交的,人家就咋干,你盯着不盯着都是一样。
先洪涛要求正屋的地基要高!下面还得有一层地下室,防水一定要做好,夏天不能返潮。然后屋子的地面下、地下室的头顶上必须是用整根的大条石铺两层,最后上面再铺三合土、铺水磨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