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是笃定管家权非她莫属,一心指望趁着准备年货的时候,大捞一笔,怎么着少说也有千八百两吧。
她没想到老太太竟然怜惜她到宁愿把管家权交给什么都不会的安容,也不愿意给她!
越想越来气,一个劲的用帕子擦脸上的苍白,这寒风哆嗦的,四下也没什么丫鬟,倒也不担心被人瞧见了。
心里积了气,下手就没轻没重了,寒风又刮着,一不小心,蹭的脸直疼,本来心里就恼火的二太太,更是气的直跺脚。
下台阶的时候,远远的瞧见福总管急急忙过来,她瞧见福总管手里拿着东西,心里就越恼火,本来这些事都该禀告给她的。
一时气过了头,没注意到脚下,这不,一步留神,二太太脚下一滑。
幸好有丫鬟在一旁及时扶着,可就是这样,二太太也把腰给闪了。
装病变成了真病。
可怜二太太笃定安容管不了两天家,最后老太太还得让她来管,这下好了,就算老太太让她管,她也管不了了。
福总管没料到他来禀告事情会遇到二太太闪了摇,二老爷才把脚给崴了,她怎么也伤了?
真是一府的病人了,昨儿送柳大夫走,柳大夫还笑说,让他在外院给他腾间房子,这么一天跑三趟,下人跑的累,他也累的乏。
让丫鬟小心伺候二太太回东苑,福总管这才进松鹤院。
在正屋等了片刻,福总管就见到了新的管家。
瞧见是安容和孙妈妈的时候,福总管微微一怔,倒也没有太惊讶,府里大小主子病了一堆,只有侯爷、四姑娘和二姑娘安然无恙了。
不轮到四姑娘来,总不能老太太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打点府中琐事吧?
福总管想到那日抓财总管的事,心中就一阵激动,若不是四姑娘的耐得住性子,让他将计就计,将财总管抓个现行。
又因为偷的是老太爷的遗物,老太太半点心慈手软都没有,直接处置了财总管一家,他也缓和了不少。
财总管是大夫人的人,他清楚呢,若非他是老太爷的心腹,老太太信任他,指不定侯府总管一把手的位置都被他抢了去。
想想四姑娘,不露声色就处置了财总管,又用秘方把大夫人拖下了水,这样的谋算,用来管家,老实说,福总管觉得大材小用了。
可惜四姑娘不是真的二少爷,不然这侯府世子的位置都得换人。
福总管是想看看安容管家的本事,想看看今儿这年在安容的打点下会过成什么样儿,可是安容一张口,福总管傻眼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走神了,没听清楚,便多问了一句,“把礼单加一倍?”
安容点点头,“加一倍,礼物一定要精致贵重。”
福总管拢了拢眉头,看了眼孙妈妈,才道,“四姑娘,这礼单已经够贵重了,昨儿老太太特地吩咐的,比往年送给建安伯府的礼重两成。”
孙妈妈站在一旁,也纳闷呢,福总管办事,那是尽心尽力,老太太特地叮嘱的,断然不会有错啊。
孙妈妈接过礼单看了一眼,上到补品,下到绫罗绸缎,都准备了,很合适啊。
孙妈妈开始忧心了,四姑娘虽然聪慧,到底年轻,又是府里出了名的豪爽大方,花钱如流水,半点不心疼,可这是管家啊,这样送礼,府里会入不敷出的。
“四姑娘,这份礼单不差了,若是觉得轻了,再添一两件便是,用不着加一倍,”孙妈妈道。
安容拿着礼单,她当然知道这份礼单不轻了,可是还远远不够诱惑人犯错,“福总管,你就依照我的吩咐去办吧,若有不合规矩处,你单独记账,回头去玲珑苑取银子。”
安容这么说,已经表明了不改主意的决心,福总管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照着吩咐办了,至于单独记账,让四姑娘私掏腰包,这样的话,福总管只是听听,不会傻的真去要。
孙妈妈站在一旁,颇有些无奈,四姑娘未免也太好说话了,福总管不同意,她就自己掏腰包送,这样还怎么管家?
孙妈妈已经在质疑安容的管家能力了,可又不好越俎代庖。
翻了账册没一会儿,厨房、针线、还有管理园子的总管婆子都来了。
年关近在眉睫,府里又接二连三的出事,连禀告老太太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可以管事拿主意的,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四姑娘管家,还不赶紧来禀告,能捞一笔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