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没有否认,惨然笑道:"呵呵,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呢!怎么,认出来之后,是不是想立马杀了我?"
王树林确实对她恨之入骨。李佳又丑又傻又胖,脾气还乖戾,学习成绩差,家里又没背景,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很讨厌她,经常作弄她嘲讽她为乐。王树林算心地善良,初中时跟她同桌,一直对她保持尊重。可李佳误认为自己爱上她了,一颗冰冷已久的心融化后格外偏激强横,等表白后遭到自己的拒绝后,李佳产生了刻骨铭心的巨恨,开始到处造谣,说王树林偷看女生洗澡,吃女生的大便,甚至编造更加荒诞不经的传闻。王树林因为跟李佳同桌也成了奇葩,最终闹得沸沸扬扬,一传十十传百,王树林的猥琐男地位就此奠定。不过,李佳在表白之前,也曾跟王树林算是做过一阵好朋友,尽管时间不长。但这改变不了李佳整体的形象,王树林算好脾气,可想起李佳的所作所为还是气愤难当。
"我现在叫王树林。"
李佳听了这句不置可否的话,便知道他还是特别恨自己,于是开诚布公地说:"王树林,我那时候小,常年被人欺负造成性格过于孤僻,对你的感情也很偏激,给你带来的巨&大伤害,我成年以后也经常悔恨。现在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也都成了……"
"解禁者。"王树林补充道,"我们这种人,官方叫做'解禁者'。"他天性不爱记仇,这时候肯跟她接茬,其实等于已经消了气,基本上接受了道歉。
"好吧,解禁者。那咱们是不是,也不该对过去的事情太执着了?现在是乱世,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谁还特别在乎名誉呢?这个监狱里有很多罪犯,但他们都还活着,那些死去的灵魂要是能说话的话,你问问他们,到底愿意做一个死去的好人,还是愿意做个长命的罪犯呢?再说,王树林,也不是我说你,你性格太过于腼腆直白,就算我不造你的谣,你觉得你就能顺利找到女朋友么?"
王树林不服气地说:"反正这跟你有直接关系。"
李佳阴森森地一笑:"你还是那么稚气未脱,除了我,谁会喜欢和欣赏你这种傻子?那你现在补救还来得及。我们都是解禁者了,都比一般的人类高贵,显然是上帝选择好的子民,肯定能在这场大灾难下活下来。我也配得上你了,不如我们再重新来过?"
王树林也是个俗人,近距离看到她那熟悉的丑陋面容,实在是没办法喜欢得起来,能原谅她对自己名誉的巨&大摧残就不容易了,于是直言不讳地说:"咱俩根本就没有曾经,哪还能谈得上'重新来过'?再说你不是都结婚了吗?这个就再也别提了。既然你是我曾经的同桌,今天又算间接地帮了我们,那我们就不动你。你说过那个皇上正在燕妃的寝宫里,那这个燕**怎么走?"
李佳虽然面容可憎,可心思却很敏锐,狡狯地笑道:"我只说是'贱人',可没说是燕妃,更没说她的住所叫'燕**',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遇见孙长春了?"
于霆一惊,心想这丑八怪好厉害,但他在这方面的反应比王树林敏锐得多,怕王树林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引起怀疑,就抢先说:"孙长春是谁?是不是本地原本的黑社会老大?好像是听说过,但没见过。关于燕妃和燕**,那都是听外面那两个即将被你割掉舌头的士兵说的。"
"很好。"李佳垂下头,显得愈发难看,"是,我的确是结婚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个庞梦斋,本来我也算喜欢他,可他现在太不把我当人了!我只是他的政治盟友而已!当然,换成薛立峰先遇到我,也会娶我的。你们说,可笑不可笑?现在这帮人争着娶我,可却没有一个真的爱我!从小到大,从弱者变成强大的解禁者,可人们对我的看法,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吗?难道就因为我丑,我就该承受这一切?"
王树林不由得略微怜悯起她来。但于霆时刻记得正事,催促道:"大姐,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我们只能表示同情。但现在我们问的是燕**怎么走,能不能爽快点先说出来?"
李佳的眼睛里刹那闪过十分狡谲的神气:"怎么?我要是不说,你们就杀了我?"
于霆淡淡地说:"不错。我大哥不杀你,我可跟你没什么交情!"
李佳反唇相讥道:"没了你大哥帮助你,就凭你?呵呵……"
于霆不是易怒的人,没有跟她计较下去,而是看了一眼王树林,等他拿主意。王树林点头说:"李佳,你不说也可以。我这次不动你,算是还你一个情。其实说起情分来,光你对我的那些伤害,就远远不是你刚才支开那些士兵能报答的,我一点儿也不欠你。就算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能顺利找到庞梦斋。"
"找到他又怎么样?你们俩把他杀了,想到过后果吗?"李佳一脸闲适地说,"你们只知道擒贼先擒王,你们有没有一丁点常识?难道权力是全靠暴力争取来的吗?他庞梦斋能走到今天,全靠拳打脚踢打打杀杀吗?他给了多少人好处,养了多少人为他卖命,你们清楚么?也许这是你们一贯采取并且经常奏效的手法,但那是对你们几十个人的松散小团队而言。这五千多个人是个庞大的体系,你们俩就算能战胜庞梦斋,难道能短时间战胜这么多人?甚至你们用活的庞梦斋当人质也不见得有用。五千多人的火力集中起来,你们俩再强硬也会被打成筛子。咱们是超人,不是神,你俩都是解禁者,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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