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林恨恨地说:"你满口都是'后世''千秋功罪'这些词你也配说,看來你跟夜魔高层只是暂时的联盟,实际关系并不好吧,这次偷偷出來,大概也沒跟它们商量吧,"他还是十分畏惧韩太湖,面对面距离如此之近,虽然尽量使自己镇静,却还是忍不住牙齿发颤,
韩太湖也知道他害怕自己,更加放心,也不介意一个即将死在自己手下的人逞一时口舌之快,狞笑道:"我本來还愁找不到你呢,沒想到得來全不费工夫,我偶尔在外面搜索时看到了这个傻逼,见他是迷幻一脉的,干脆我也混进被他迷惑心智的人群中,我知道跟着他走,遇到你的可能性最大,你见到他必然会救他的,王树林,虽然那帮吸血鬼推测你多半会到大寒基地,可那也只是推测,沒想到你真的这么好命,还真到了这里,哈哈,王树林,你上次只不过侥幸赢了我一招半式,就到处吹牛宣传,说你打赢了我,我不敢说从无败绩,但被你这小垃圾击退,真的是我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最大耻辱,你不是比我强吗,來來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十招之内不能把你拾掇了,我当场自尽,"他当然不准备杀王树林,因为王树林太重要了,他打算用绝对寒气冰冻王树林,再试着吸取王树林大部分真气,使得王树林只能听凭他的意志行事,进而可以威胁钢谷绿园和夜魔三方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韩太湖失去的那条左臂的袖子空荡荡的,却并未随风飘逸,而是直廷廷地垂着,就像从未失去手臂一样,真气在其中冲荡鼓动,嗤嗤作响,正对着的地面本來都已经凝固成冰,却被这股力量重新变为雪花,冉冉升起,当真是神功盖世惊世骇俗,王大权再蠢也看得出这几乎达到了人类能达到的极限水平,王树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而沒有王树林的庇护,他也必死无疑,想到这里,他几乎也要跟躺在地上的那些被自己操控而累死的人一样,全身瘫软,力气和意志在高速从体*内流出……
他这话虽然狂傲锐利,其实却也留有相当的余地,当今整个东半球,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只有檀铁模杜天节和云太阳,除此之外他收拾谁都最多只需要三招之内,能给王树林开这么大的范围,那也是给足王树林面子了,说明他还是相当忌惮王树林,
王树林知道退无可退,再也沒办法拖延了,可他明知绝对不会赢,却不想坐以待毙,如今宁可战死,起码也轰轰烈烈,他抬起头,目光中雷电汇聚,韩太湖见他笃定俊逸,一副淡然不惊以死相拼的决心,居然真有比朴恒炽海岛神介等人都不遑多让的宗主风范,倒也吃了一惊,暗忖:"不知道他恢复到什么程度了,我已经阴沟里翻船过一次,决不能第二次再栽在他手里,千万小心按部就班,万万不能托大……就算内力总值不分轩轾,我的技巧和内力发挥程度也还是高过他太多,应该会赢的……他不知从哪儿照猫画虎学了一招'神的动作',只是真正'神的动作'的拙劣模仿而已,就像沙子和宇宙的差距,也许还要多……但这拙劣模仿也足够厉害了,目前地球上谁也无法正面承受他这一击,能躲开的人都寥寥无几……我所料不错的话,一只蚂蚁非要发挥太阳的光芒,那只有可能透支太多体力,反噬自身,他的内力应该耗尽了才对……可刚才这一碰触,他的内力储备好像沒什么变化……这小子难道真是受了造物主的庇护,他……他应该是再也不可能再使出那一招了……哼,就算真能使,我之前见过,应该还是能躲过的……"
他这么想着,右手凝聚功力,缓缓化作一道气剑,这时候的他可不比几个月之前,他本就是个练武奇才,又是个武痴,天天勤练不辍,获得的巨*大内力就像混在一个熔炉里,急速糅合到一起,更加沉醇霸道,因此无论周围的天与地如何只是黑白灰三色单调混合,它依旧散放着七彩光芒,如同彩虹降落人间变成了实体,其实这种程度的气剑对付朴恒炽都绰绰有余,他还是太过谨慎了,
而王树林看到这么宏大瑰丽的气剑,心里不由得万分感慨:"这样光明正大的解禁者武功,竟然是一个卑劣邪恶之极的老混蛋才能使出來,好人却沒有一个能达到这样的境界,真是可惜了……"但他又想到,似乎自己认识的解禁者里,除了几个跟自己一样后天解禁的民间解禁者外,还真沒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了,难道乱世本來就该恶人当道,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还能有工夫去想这些,也许是他最多也只能最大限度地撑起真气防御壁垒,再也无法做什么其他的努力了,韩太湖以己度人,始终不敢大胆冒进,就怕王树林会有什么诱敌深*入的阴谋诡计,故而只是缓缓挪动气剑,打算先试探性在真气壁垒周边触碰几下,寻找一点破绽或者防御薄弱之处,确定沒有什么陷阱,再大力攻击,
这本來是等于客观上相对延长了王树林的寿命,可偏偏主观上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王树林忍不住喊道:"你要打就快打,我死也好活也好都痛痛快快的,"
谁料韩太湖听他沉不住气,正好也符合他的性格,反而更加怀疑他有诈,气剑又向后收了收,满眼疑窦地盯着他,打算仔细观察,再行进攻,这样一來,本來会很快决出结果的战斗,成了一场大眼瞪小眼的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