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线员没想到，聂左想歪了，如果是年轻人，感冒一般不吃药，吃药有事也可以打扰，毕竟自己办的事很重要。那匹诺曹很可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身体不太好。有时候想太多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

下午六点半，刘晓梅到了，聂左挺喜欢刘晓梅这姑娘的，很有韧性。在考核中，刘晓梅的表现不错，但是不太合群。她有一定交际能力，这交际能力是建立在平等交际的关系上，她从来不会去迎合某人，聂左看了看蓝茜，蓝茜似乎和刘晓梅是同一类人。

刘晓梅一来就是代表万联国际道歉，两句话说明刘子平身体不太好，最近忙于和欧文商讨建设假期酒店的事，所以怠慢了亨利本，请亨利本先生原谅。亨利本这家伙自诩为贵族，有绅士风度，一位女子这样道歉，他小手一挥，没事了。

刘晓梅请大家去餐厅吃饭，刘晓梅也有助理，前面带路，夏娃和刘晓梅落后一步，低声提醒道：“你身上汗味很重。”

刘晓梅正在打网球，临时赶过来，连洗澡时间都没有，一路上都在熟悉这件事。正准备道歉，聂左道：“还能比那小胡子的古龙水味道重？t的熏死我了。”

亨利本是听不懂汉语的，但是匹诺曹听得懂汉语，可惜，只能当听不懂。这点是亨利本不理解的，在他们国家，在正常社交场合男士喷洒一些古龙水是礼节和礼貌，而在a市，多数人一闻到古龙水味道，都会下意识的远离。转眼一看，一边的蓝茜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的微笑。蓝茜是不用香水的，她有一半亚裔血统，她的汗腺接近亚洲人。

……

饭桌上还是谈工作，聂左暂时成为主角。聂左说明了，金镶玉最近十天，都在北欧，并没有来亚洲。证据呢？聂左回答：“有证据，但是我不能提供证据。我是通过朋友曹凯得知的消息，我向他做过承诺，因为知道金镶玉为什么在北欧，是比较容易查到金镶玉本人身份。我虽然在护航公司工作，但是我必须先保证我个人的信誉。”

夏娃赞赏接口道：“就是因为护航公司的员工具备相当高的个人素质，比如说信誉。修养，所以请亨利先生相信护航公司，在这件事情上会客观公正的进行调查。”

信誉？好，有信誉。但你丫的说修养，我就非常不同意了。亨利本拿了红酒轻轻点头：“目前调查情况是怎样？”

夏娃道：“目前没有任何证据，任何表面证据，任何推断证据表明资料是万联国际泄漏的。”

刘晓梅道：“万联国际知道储存部分数据是违反了双方的合约，但是请亨利先生理解，我们储存资料的行为也是行内的规则。并且没有挪至他用，为己谋利。”

“我理解，我也明白。但是如何保证你们只有这些数据呢？”亨利本道：“我们能不能做个假设，假设金镶玉团队……不对。某个商业间谍团伙知道这么回事，然后透露出部分规则内的数据，以要挟万联国际。如果万联国际不同意两千万美元的赎金，那么他们就会公开盗窃细节。还有他们掌握的数据。这样一来，万联国际就是严重违约，赔偿只是小事。对万联国际来说，不缺这点钱。但是对万联国际的声誉损害是巨大的，我很难相信以后再有国外企业会优先选择和万联国际合作。”

刘晓梅小心问：“亨利先生的意思？”

“现在很尴尬。”亨利本道：“你们应该知道，动机的参数都是不一样的，而泄漏的参数只有万联国际有，这……”

话没说完，但是大家理解亨利本的意思，也就是说，其他地方参数不是这个参数，除了万联国际泄密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亨利本继续道：“对方冒充金镶玉团队，姑且相信聂先生所说，为什么要敲诈两千万美元，如果对方只是掌握这些参数，十万美元都不值。为什么冒充金镶玉团队？金镶玉团队最擅长就是敲诈勒索。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们知道的更多，而这些更多东西就来自万联国际私下对技术的研究。这是侵犯知识产权的行为。”

貌似是这样，刘晓梅无言以对，不知道要怎么说，聂左悠悠道：“这不是还有一个泄密可能吗？”。

“哪里？”大家问。

“飞马汽车的总部。”聂左道：“飞马汽车总部的人肯定知道这些参数，甚至知道所有核心的参数。然后他们冒充金镶玉团队，放出部分参数，而后对万联国际进行敲诈。还有一个可能，飞马汽车为了商业利益考虑，故意栽赃万联国际，在将来商业谈判中获得更多的利益。”

“你……”亨利本表面愤怒，心中一惊，聂左竟然大部分猜对了。只不过没有猜对目的，但猜中了过程。

聂左道：“亨利先生，我们护航的公平公正的意思是互不偏袒，而不是协助飞马汽车拷问万联国际。所以我打算请欧洲护航介入，进入飞马汽车总部调查。这些参数在飞马汽车总部应该有很严密的手段保密，虽然也是碰运气，但万一呢……再说，还有一个可能是个人行为，掌握参数的技术人员敲诈勒索的个人行为，对飞马总部进行调查，先排除飞马汽车的嫌疑，这对飞马汽车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可以让护航公司调查吗？当然不行，因为蓝茜是以亨利本秘书身份和权限，浏览和下载了参数信息。大家当然不会怀疑亨利本会用这些参数搞七搞八，但如果国际护航查询到这么一条记录，对亨利本和蓝茜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亨利本考虑一会：“如果这样，那牵扯的人和事就太多了，我同意你的提议，不过暂时不执行，我要先评估出具体情况。需要不需要欧洲护航介入飞马汽车。这样吧，四天时间，够吗？”。

刘晓梅和夏娃点点头。夏娃道：“四天之后，我会给亨利先生一个比较满意的结论。”聂左不错，反将一军，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也是存在的可能，最少争取了点时间。

晚餐，大家告辞，让亨利本和蓝茜好好休息，送走他们后，蓝茜回到套房。还没开口，匹诺曹就举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该死的聂左，他是推断出来的，还是胡乱猜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