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清冷飘逸的白衣男子食指掐诀念念有词,那光束便渐渐稀疏随着风儿飘飞飘远。“啊?孩儿?不要走,你不要离开娘亲的肚腹,孩儿——”露儿焦急痛哭的赤脚追赶着那束越爱越淡的彩色光束,追过树丛,追过院落,那光束终于消失完全不见。露儿停在那里满面悲戚“龙辕,对不起,对不起,露儿连我们的孩儿也保不住。”
忽然,她猛的回过头来,风一样快的跑到白衣男子的身边跪在他脚下:“师傅,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儿,他是无辜的,我可以忘了龙辕,我可以不再找龙辕,只要师傅将孩儿还我——师傅,求求你,露儿不能没有孩儿,我是娘亲,我还连孩儿的面都没有见到。”
白衣男子深深太息一声,伸手将露儿扶起来。露儿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师傅的手是凉的,像这清晨的韩露一样冰凉。
“徒儿,为师的用心,希望你将来会明白。回到禁门去吧。”
“不——露儿不明白,师傅给了露儿仙体,精魂,却剥夺了露儿的自由和快乐,露儿不在乎是否成仙得道,只想有个相爱的人相守,只想有自己的孩儿环绕膝下。若是没有爱情亲情,只有这漫长孤寂的山中岁月又有何意义?师傅,为什么拿走我的孩儿,为什么我要是仙就不能有感情?为什么我是仙就不能去爱和被爱?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慕米桃恍然一抖期期艾艾的哭着。
“娘亲?你梦见什么?哭了?”狗娃爬过来小胖手抹去慕米桃脸上的泪痕。
慕米桃睁开眼恍惚了片刻忽然紧紧抱住狗娃。
“孩儿,是你对不对,是你还在等着娘亲对不对?对不起,娘亲以前没有保护住你,对不起是娘亲无能,以后,娘亲护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狗娃被慕米桃搂的大气也出不全,小胖手急忙挥打小白。
小白蒙头蒙脑的被狗娃打醒,正要发火,看见狗娃眨巴眨巴的眼神:“咳!嘎嘎,无忧娘娘,你也太煽情了。我老人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得,吃个人参萝卜压压惊吧。”
“小白,我们也不分开。”还么有从梦里缓过神来的慕米桃又扯过小白紧紧搂住。
小白第一次见慕米桃如此热情,非常不习惯,吓的大板牙直磨牙:“嘎嘎,无忧娘娘对不起哈,我老人家将来是要和女耗子在一起的。”
马车内正热闹,忽然嘎吱一声迅速停下来。
“慕姑娘前方有几个人拦住我们的去路。”
玉箫也勒住马,那骏马在慕米桃轿子边长嘶鸣一阵停下马蹄。扬起一波尘土。
慕米桃嘱咐小白和狗娃在车里呆好,掀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此时盘山路很窄,有如羊肠小路,再往上连马车都走不了。
不远处的小路上站着几个高高低低的人,太阳光的逆光形成他们的剪影,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看见为首两人的衣裳闪着点点银光,随风呼啦啦吹着在阳光下闪着波浪般光泽。定是富贵人家用银线绣的袍子。
“对面何方兄弟?因何挡住我们去路?”裴天逸问道。
奇怪的是对面的几个人并不答话,耳语一阵,忽然其中一个矮个的男子走过来说话。
“我们家爷说了,这条路,我们用银钱买了,要多少你们开价,不开的话,就按照爷出的数。”来人举起五根手指头:“五千两。请几位回头打马,速度离开。”
哎耶,裴天逸心说,向来就只有我当山贼劫别人,今儿还反过来了。刚要发作。没想到一个红影儿蹭地蹿出来闪电一般奔着那几个人就过去了:“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对面几位,我数数——”狗娃端起银枪不耽误掰扯手指头:“一个银,二个银,三个银,四个银。你们四个银,听清楚了,小爷心善的很,赶紧留下买路钱,放你们平爱无事,否则,小爷这银枪可是不认人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对面竟然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小娃娃,你狠会耍酷哦。”
怎么还有女的?慕米桃也走近了那几个人近前,不看还好这一看,她不禁心肝脾胃肾都疼起来。
世上的事情怎么那么巧?怎么就那么巧?还能有再巧的吗?
慕米桃十指挠心般纠结。我是该装着不认识还是不认识他们?
“娘亲,爹爹说过,杀鸡焉用宰牛刀,自有孩儿代其劳。娘亲稍候,待孩儿将这几个拦着路的贼人的银子卸下来给小白买水萝卜吃。”狗娃说罢银枪在阳光下一抖,瞬间便闪着银闪闪的光芒。
狗娃早就将来着几人打量清楚,这银枪不偏不倚直奔几人中穿着最为华贵的男人刺去。
慕米桃心肝一跳,纠结着动了动嘴唇终是没有出声:哼哼,花萝卜,让我儿子替我出口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