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哭的宫妃也将那不甚真心的呜咽吞了回去,满眼兴味的看着母子相残。
“殿下!”元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殿下肿起来的半边脸都快哭了,他是不是能叫侍卫进来将贵妃娘娘叉出去!
“无事。”夏元昊无痛无觉似的舔了舔嘴唇,将左边脸转了过来,“母妃可要再来一下?”
手上的钝痛让何宛如回了神,冲动过后,她又有些后悔,他们母子本就不甚亲近,这一巴掌下来,昊儿怕是……
“母妃要是打够了,就请坐回去给父皇守灵吧。”
冷冷淡淡的话让何宛如心里有些着慌,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说不出软和话,更巧的是这时候齐儿走了过来扶住她,“大哥心情不好,母妃不要与他计较。”
只要心里有了想法的,这话就能听出好几层意思来,夏元昊笑笑,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他的亲娘,亲弟弟,他们不关心他伤得如何,眼睛有没有可能恢复,将他重伤逾死的伤看得就像手上割了道口子一样,完全忘了要不是姐姐带着温神医赶到北辛城,他根本回不来。
比起姐姐来,你们算什么!又凭什么以为我还会为你们让步?
不要说这本就是属于姐姐的皇位,就是不那么明正言顺,他也会让姐姐坐上那个位置。
夏元齐也不想想,就凭他那点小算计,凭母妃手里那点无足轻重的人脉能动摇得了谁,他压得住满朝文武?还是说能让沙门国主动退兵?
他一个出了宫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人,真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过是便宜了别人罢了,可惜他不会这么想,被那滔天的野心支配得连自己几岁都忘了。
自有那想邀功的人将这事报到了桑夏那里,不用多想她也知道是什么事惹得何宛如当场发作。
桑夏不好将事闹大,只让珍珠过来了一趟。
“贵妃娘娘的心意想必先皇已经收到了,不过先皇走前并没有收回成命,还请贵妃娘娘移驾回锦绣宫,以免坏了宫中规矩。”
这是在打她的脸!
何宛如眼神冰冷的看向珍珠,一直跟随在桑夏身边的丫鬟,另一个冷佳,“本宫是先皇的宫妃,为先皇孕育两个皇子,便是新皇即位,本宫也是太妃,你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
珍珠毫不生怯,“娘娘既是先皇的宫妃,自当遵先皇之命,莫不是因为先皇不在了,娘娘就能无视先皇定下的规矩了?”
这话何宛如如何敢应,她用身份去压人,人家就用身份来制约她,真是,不愧是桑家调.教出来的人。
何宛如看向闭眼仿佛无所觉的长子,心灰意冷的站起身来,一身素衣越加衬出她的柔媚,此时更显得楚楚可怜。
可见识了刚才那一幕的人都知道,真的只是看起来楚楚可怜罢了。
夏元齐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不曾抬头,也不曾为自己的母妃说一句话。
示意随她前来的侍卫跟上去,珍珠从袖中拿出药递给元青,“大殿下,小姐有令,请您丑时前务必回宫歇息,表面功夫不比您的身体更重要。”
如同一注暖流流入心底,夏元昊睁开眼轻声道:“我听姐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