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是真五灵根!可要坑死老夫哇!”
褚长老呲牙咧嘴,皱眉哭丧着脸,抬手指着程珏。
他指头颤了十几颤,眼见灵力飓风已化为实雾,呼啸透阁而入,褚长老“咣咣”狠捶了几下大腿肉,抓住林朗的半边肩膀往阁外飚。
“小林子,跟着为师跑!”
褚长老扯着林朗,与一众伏牛子弟,从天机阁里玩命的逃蹿出来。待他脚打后脑勺的跑出老远,站住回望,但见平地刮起乳白色风柱。
堂堂奇门阁,在这风柱中,竟不堪摧折。狂风中嘎吱作响,垂垂欲危。
林朗呆呆道,“师傅,阁老追究起来,可怎么办?”
“咯呃……”褚长老喉头挤出一个怪音,整个人晃了几晃。
“无妨,只要奇门阁无碍……”
话未说完,浓重劫云四方聚来,将整个伏牛连嶂罩了个严严实实。
彤云正中,雷波翻涌,准准对住奇门阁顶。
巨搫大小的煞白滚雷,轰然击下!
那惨白雷光,把褚长老那张得老大的嘴巴,映照的分外鲜明。
密林深处,毕乾眼中倒映着连天雷霆,向离墨荼道,“青云其他人与我无关。你且记得,程珏那丫头于我有脱困之恩,你切不可伤她性命。”
离墨荼道,“我只为破取青云一鼎,绝不伤无辜之人性命。”
说罢,离墨荼想了想,伸手在袖袋里掏摸起来。
“想来,前辈两个晚辈尚在青云,且前辈与青云众修的缘分不浅。如今我与前辈既然共谋大事,墨荼便应当聊表诚意。”
说着,离墨荼竟从袖子里,抖出个人来。
这人,不是那被青云众人,翻天覆地的找疯了的李肃阳,又能是谁?
李肃阳这厮,此时昏睡的死死的。被丢在地上砸的老大一声,都没能搞醒他。
毕乾抬脚踢了踢李肃阳,“这小娃娃碍着你什么事?你抽他一魄做什么?”
“他听了不该听的东西。我抽他一魄,令其神识昏昧——我可不喜欢灭口。”离墨荼笑着递给毕乾一颗魂珠,“这是他那一魄,我本想碾碎了去。现在看来,不如给前辈,与青云和那程珏丫头,做个人情。”
“哼,除却保程丫头性命无虞,我可不欠这天地什么人情。”毕乾随手将那魂珠抛了。
“你我同不同道,待我与我主商定,自会复你。现在还不到你我共谋的地步。”言毕,毕乾看也未看脚下的李肃阳,兀自踩着厚枝落叶走了。
离墨荼笑了笑,自语道,“这人情送出,可没有收回的道理。”他亦不管那地上的李肃阳,独留这可怜的炼器师,躺在地上,扬长而去。
过了半柱香功夫,厚厚落叶堆里,钻出个邋里邋遢的破烂老头儿。
这老头儿拿个干枯的木头手杖,敲了敲李肃阳。然后伸手趴地,悉悉索索在枝叶堆里翻了半天,摸出李肃阳那颗魂珠。
“你这小子,命好哟。小老儿我,带你离开这是非地,回头你可得好好孝敬我啊……”老头儿熟练的把李肃阳用他那干枯爆裂的木头手杖,轻轻巧巧的挑起,一摇三晃的跳下小坡儿……
“呀,没长眼那你!”挑着李肃阳,跳下土坡的老头儿,和夹着包袱,拖着林朗,正脚底抹油开溜的褚长老,撞了个登对!
老头儿揉了揉撞出包来的脑袋,定睛一看,见是褚长老这半仙儿,登时如炸毛的野猫,挑着李肃阳,四肢并用,爬的比跑的还快!
褚长老此时也看清了这老头儿的样貌,他脱下一只道鞋,对着那老头儿的后脑勺,“嗖”的一声掷过去,“臭不要脸的混小子!把我坑的这么惨,你还有脸跑?!”
褚长老揪住林朗,光着一只脚板,健步如飞,追着老头儿跑没了影。
天上雷霆威势更甚,狂风彻响。奇门阁摇撼阵阵。
亏得有阵法护持,这四重天雷过去,奇门阁只是壁成焦土色,好歹阁楼犹在。
伏牛弟子甚众,初时被天象引得奇心大起,纷纷聚拢在奇门阁周围。待他们觉出不对,方想四散开去,却怎能在这狂暴的灵力飓风中跑出多远?
伏牛玄门各部长老,纷纷出了洞府,定于奇门阁周围,护住一众弟子,又频频打出法印,为高阁加持。
众多弟子,皆看着这凌厉雷相,失声禁语。
宿封本扶着凌俞,与原墨辛、季欢、狼伊秋在天机阁在等待刘师姐音讯,岂知刘师姐进去天机阁不久,奇门阁那边就异象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