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老宫嬷们一番唏嘘,出身这么高贵又如何,文平公主在夫君谢岳声死后,扶陵回乡,侍候公婆,却不到一年也去了。
“这位小姐请坐,不知如何称呼?安儿别烦劳姐姐,到娘这来”。
谢乐安牵着孟言茉的手,让她坐到了床前的绣墩上,就听话的坐到了文平公主的怀来。
孟言茉道了谢,微微坐了一小边。
“我姓孟,家中行九,名为左言右茉,夫人喊我孟九即可”。
一般人不会问姑娘家的闺名,文平公主相问,孟言茉直言相告,都是亲近之意。
让文平公主喊自己孟九,则是孟言茉谦恭之意。
文平公主抿唇笑笑,“茉儿,我这样喊你不介意吧?”
“夫人随意”。
“这条路是去扬州府的,扬州孟家,能养出茉儿这样气派的女儿家,也只有孟阁老一家了。我说的可对?”
文平公主能看出她的来历,孟言茉丝毫不吃惊,点了点头。
文平公主精神好了许多,显然是心情愉快的原因。
“茉儿与我素未平生,却能热心相望,又替我安慰了安儿,我心中很是感激。我就这一个女儿,一直放心不下,不知道日后可否照顾一二?”。
文平公主说到这,又咳了起来。
乐安伸着带着窝窝的小手替她拍胸口。孟言茉把床边的痰盂拿到她的跟前。
文平公主看到孟言茉丝毫不嫌弃她吐出的东西,心里点了点头。
她知道对着一个刚刚见面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说这些很失礼,可是她就是觉得孟言茉很值得信任。
而且看到一向很刁蛮的女儿对待她,也像在自己身边一样乖巧,文平公主心里就起了这个颇为荒唐的想法。
“夫人不要说这些,我和乐安很有缘,看着她也很喜欢,以后自然会多多来往。可是相信乐安还是想让自己的娘亲照顾的。
夫人的病只是心病拖累的缘故,只要夫人放下心结,再佐依医药,定然能有所缓解的。
可否先让我替夫人诊一下脉?”
文平公主点点头,伸出手腕。
孟言茉从袖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附在她的腕上,轻轻搭起两指落在脉上。
半饷,孟言茉微合的眼眸睁开。
“乐安,姐姐有些口渴,你能帮我去端一盏茶来吗?”
谢乐安一笑,对于她能为孟言茉做事,很高兴,小女孩欢快的道:
“当然可以,这样的事情,乐安很拿手呢,娘亲就最爱喝乐安端的茶,姐姐等一下,乐安就来”。
“去吧,乐安真懂事”。孟言茉摸摸她的头,笑道。
小女孩得了夸奖的话,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看到孟言茉把女儿支走,文平公主也是很赞同的,本来她就不想让女儿在自己身边看到这些,免得女儿吓到。
可是女儿太敏感了,无论她生气还是哄着,都不愿意离开她一步。
所以夜里的时候才吓成那样,她那会又是咳得晕迷,太医在身边为她施药,下人们要带女儿下去,女儿害怕,才哭成那样。
最终女儿也没有被人带走,太医为她施了针,她才清醒过来,这才安抚住女儿。
现在看到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姑娘,一句话就把女儿支开了,文平心道,自己和女儿果然和这位小姐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