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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赵问兰

“太子舅舅,茉姐姐还要和赵小姐比画兰花呢,乐安想看。”

谢乐安一直惦记着她茉姐姐要画画了,也许这副画可以送给她。

现在看到屋中没人再说话,以为可以比赛了。

“好吧,孟小姐就和赵小姐比一比吧,孤也许可以做个裁判”。

太子心中有些埋怨七弟,他这样插手孟家的家事实在是不好,而且还让威远候府世子下不了台。

他又看了看孟言茉,心里想,七弟这?是对这女子动了心?

威远候府和孟家亲事的糊涂官司,还有此时屋中被锦衣卫煞住的气氛。

太子觉得有点对不起太傅,他的七弟把孟老太太的寿宴都破坏了。

此时听到谢乐安的话,正好转移话题,调解下僵持尴尬的气氛。

赵问兰本来看着情况的进展以为没有可以表现的机会了,又在心里嫉妒的发疯,凭什么那个呆愣吃货可以得到那个人的注意力?!!

听到太子的话,她在心里摩拳擦掌,这一次一定要孟九输的难看。

丫鬟重新点燃一炷香。

赵问兰这一次打起十二分的心神开始画画,她把从小到大观察到的兰花姿态在脑海里齐集,抽出最能体现兰意的画线。

她想起刚才孟言雅把兰花写出的意境,脑海里一贯没有通透的那一根神经豁然通畅。

怪不得她临摹了无数副《墨兰图》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她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写兰”。

她的女先生告诉她,兰图以书法为功底,每一笔都是写出兰花的精髓。

她不以为然,她总认为画兰,当然是写实最重要,要把兰花的空灵飘逸之态画出来,她为那一次在花园里有一只蝴蝶绕着她的兰花图飞了许久,最后却没有停留而深深遗憾。

今日看到孟言雅和孟言雪合作的兰图,她真正理解了先生说的那句“只有书画结合,才能表现出兰花坚贞不屈,高昂的风骨”。

她画的是大书法家宋间坡的《墨兰蕙图》,画幅上的兰都以墨色写成,笔笔中锋,线条流畅,柔中寓刚,充分的体现了兰清丽,高洁,飘逸的风韵。

赵问兰这副图真正的揣测了宋间坡的画意,已不能用临摹来评论了。

“这小女娃倒是真的把间坡先生的兰图写了出来,浓墨写叶寥寥数笔,雄健沉稳,淡墨点花,点滴如泪。

以书法精理写兰,写出了兰的花,叶妙趣,甚好,甚好”。

孟公彦捋着白花长胡子很是欣赏的赞道。

“洒脱不失法度,清标高洁,端正紧谨,真正写出了兰花的风采,好好。”

此时锦衣卫退到厅外,宾客也松出一口气。又见睿亲王坐在椅子上也在观画,众人也放松下来。

宾客中跟着孟公茂进来的有许多苏州府,扬州府喜爱书法,绘画的老学究,此时也见才心喜的夸赞道。

说话的人是云涧书院的书画夫子赵昂子,也是当朝的大画家和书法家,要得他一个好字,就是无名之辈的书画,也会立马争相抢购。

赵问兰得了他的评语,这才女的名声一定会传出去的。

赵运舟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笑的见牙不见眼,“谬赞,谬赞,小女当不起”。

赵夫人也喜上眉梢,喜气洋洋,只觉得腰板都直了。

把白眼回瞪给刚才因为睿亲王的话,而对她白眼相待的族中妯娌。

那妯娌刚才担心赵问兰的名声会连累自己女儿,这才气急了对着赵夫人就甩了眼刀子。

此时凑过来笑道:“五嫂真是好福气,有兰姐儿这么才貌兼有的好女儿,我们赵家有了兰姐儿,看谁还敢说我们赵家的姐儿都一身暴发户气质,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才情”。

赵运舟能做上河道总督,和赵家出身漕帮,积攒下的家业上下打点脱不了关系。

所以那些贵太太们交际,多是看不起赵家的出身。

赵夫人脸上要笑不笑的给她回了个表情,也不接话。弄得那妯娌的表情又不好看了。

众人的夸赞声,和赵问兰注意到明耀也在远处看她作画的情形,使得赵问兰心情雀跃,手下的画更是超常发挥。

看到赵问兰的表现,孟老太太和孟言珊都紧张的看向孟言茉。

这个愚蠢的孙女,今天一定会把孟家的人丢光了。

孟老太太闭上眼,已经不抱希望了。

九妹妹只有下棋一样还算过的去才艺,书画功底在针绣上也能表现出来,可是九妹妹平时的绣活只能算上等,并没有出彩的地方。

孟言珊紧张的捏着帕子。也许刚才依照七妹的建议,让九妹妹离开就好了。

孟言珊有点后悔,就算刚才丢人也只是在赵问兰一个人面前,乱哄哄的,不会有人注意,现在所以的人都在看着,这一次,九妹妹一定会受到祖母的责罚的。

还有,九妹妹怎么会招惹到一位亲王?

那个男子看着是如此的出众,就像是天上的人物,不是她们这等普通女子能够沾上的,果然像母亲说的那样,九妹妹的长相,就是祸端吗?

赵问兰那边都画了三分之一了,孟言茉却还没有动作,孟言雪着急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声道:“九妹妹,不行的话,别逞强了,现在认输,总比到时高下一比,输的更难看。”

孟言晴嘲讽的笑道:“平时惯会装傻充愣的,现在论到真章就傻了。还真以为得了贵人的青眼,就能直上云端了呢。

九妹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以色侍人,能久矣?”

“五姐,你少说两句吧。”

孟言宁看着孟言晴劝道。然后又带着殷切看向孟言茉。

“九妹妹,你直接认输吧,这赵问兰就只会画兰图,你跟她提议比试皆有三,激她再比一场,下一场,我跟她比音律,一定把我们孟家丢了的面子都赢回来”。

此时是难得的表现的机会,不说有贵人在场,就是有许多夫人和那些大儒,大书画家面前,能有所表现,以后也会有才女的名声。

虽然世人皆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为什么老爷们,年轻相公们都是放着家里的**,皆流连风月之地。

还不是那里的女子或会弄琴,或是会作画,皆有一技之长在身,能添许多的闺房乐事。

孟言惜想起自己姨娘平时劝她专心练琴时的话。

讽刺道:“七妹想自己出风头,也犯不着踩着九妹妹的脸,再说了,七妹就对自己的琴艺这么有信心吗?前些日子,先生不是说七妹的《秋江夜泊》练了许久都没有进益吗?

这首曲子先生教的也有大半年了,我以为七妹该能认清自己在琴上的天赋了呢。

想不到,这个世间最多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七妹,你再上去,真的是给孟家长脸的吗,不是把孟家的脸彻底撕碎的?”

孟家姊妹当然都是很小声的在孟言茉的周围一言一语的,赵问兰的堂妹赵问琴奚落的笑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孟家的姊妹还在出谋划策呢,临时抱佛脚有用的话,还要平时的苦工干什么”。

别人看来,只以为孟家的姊妹围在孟言茉周围是在给她出主意,出好建议呢。

其实,这些姊妹不是劝她认输,就是说让她更紧张的话。

换做另一个没有见过什么场面的闺阁女子,恐怕也都被她们说的脑海一片空白了。

何况还有孟家的长辈在场,还有世间最最尊贵身份的两位男子在场。

还有这么多,这么多的孟家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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