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大了,客人就多了,客人多了,麻烦也就多了。
大年一过,已经打响了名号的梅香楼,开始陆续遇到了一些麻烦。
第一个麻烦的来源,便是被梅三娘悔婚的那位沈六。
“叫你们老鸨子出来!”
大清早就站在大厅里的瘸子沈六,蓬头垢面,掐着腰嚷嚷着:“她是我沈六的婆娘,背着老子在这干起了皮肉买卖,她问没问过我沈家?敢让我沈六戴绿帽子,我就让她一天生意都别做!”
这年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脸的。
面对这位撒泼打滚的沈六,一群女人可招架不住,人家摆明是来找茬,而且是光脚不怕你穿鞋的,梅三娘这么大的家业就摆在这,挪不了也跑不了,这要整天被沈六堵在门口捣乱,招人闲话无所谓,反正是青楼,真要恶心走了几位豪客,那才是大损失。
“你想如何。”
梅三娘阴沉着脸从后厅走了出来。
“我想如何?”沈六看到正主,顿时嗤笑了一声,道:“拿钱,不多,三万两!”
“呸!”
梅三娘气得怒骂道:“我梅三娘与你悔婚在前,你我再无瓜葛,我不是你沈家的人,以后你少来烦我。”
说着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扔了出去,道:“去年我离家的时候只有三百两嫁妆,当时分给你一百两,现在将剩下的全都给你,从此一刀两断。”
急忙捡起银票,沈六眼睛都放光了,随后恶狠狠地看着梅三娘,道:“这次是二百两,下次还会更多,我告诉你梅三娘,我沈六不是这么好打的,哼!”
得到银票的赌鬼终于离开了梅香楼,看方向这是又去赌了,一群女人围过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在骂那个沈六无赖,可是这群柔柔弱弱的女人又帮不上忙,一个个义愤填膺之外,只有劝慰梅三娘消消气了。
梅三娘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只是脸色显得有些低沉,看向沈六的背影时,她的眼底有一丝凶芒掠过。
徐言就在门口忙着,不但看到了这一幕,也看到了梅三娘眼底的凶光。
暗自叹息了一声,徐言知道他那位三姐如果出现这种眼神会代表着什么。
在元山寨的井口放入毒药的时候,梅三娘的眼里就是那种凶戾的目光。
在丰山城这种大城里杀人,可不是明智之举,虽然徐言认为梅三娘杀掉沈六十分简单,可是杀人之后,必然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杀人不好,打人就没问题了。
秉着路见不平的原则,徐言放下手里的活计,离开了梅香楼,看到他跟在沈六后边出去,梅三娘眼底的凶芒这才消失不见,抿嘴一笑,就像受欺负的姐姐因为弟弟的出头而自豪不已。
“哎呦!”
“谁扔的烂果子啊,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