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仇什么恨呐……”
马车里,徐言一脸无奈:“邪派太保的名声还不够臭么,那个小丫头又来雪上加霜。”
祁渊峡的一幕,让徐言又恨又恼,他根本不认得那个小公主,却被人家坑了个半死,邪派的太保再加上色痞的头衔,徐言认为自己在庞家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打定了主意只要入赘庞家,就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好姑爷,徐言的心情这才好转了不少。
颠簸的路途上,徐言望着车外的草木山峦,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本来就是大普人,住在临山镇,自从师父故去,一怒之下他炸毁了乘云观,于是被掠上元山寨,后来与三姐逃亡到丰都城,成为了鬼王门的太保,如今,乘云观的小道士,又从齐国返回了故乡,只是身份变成了齐国的太保,入赘庞家的质子。
世事变迁,人如浮萍,几年而已,徐言从来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么多,他得到了三姐的亲情,也体会了太保们的虚情假意,更在死地中独自拼搏,终于为自己赢得了周旋的余地与时间。
红尘很有趣,也很危险……
深吸一口气,有花香沁入肺腑,那是一种淡淡的清香,犹如雨后清竹,闻到这股清香,徐言心头的烦乱顷刻间消散一空。
千节花的香味。
在祁元山附近,会经常见到千节花,这种普通的小花,算是临山镇一带的特产了。
闻到千节花香,徐言就会想起自己在乘云观的生活,虽然清贫了一些,却十分快乐,不像现在这种随波逐流,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不知不觉的起身,徐言想要叫停马车,去路边摘一朵千节花,他离开故乡两年多,如今回来了,自然要闻一闻故乡的味道。
嗖!嗖!嗖!
凛冽的破空声来得毫无征兆,十几只破甲锥穿过了车厢,从另一侧飞了出去,要不是徐言本来就准备起身,身子已经前倾,在听到风声之际顺势趴了下去,他如今恐怕已经变成筛子了,在弩箭来临之际,后方马车上的青雨顿时眉峰一动,却没有出去。
“什么人!”
“大胆!”
“冲撞边军者死!”
此时的马车已经离开祁渊峡大半天的时间,驻守祁渊峡的蒙图将军派遣了一千精兵加上两位偏将护送徐言,即便是这种阵势,还有人敢刺杀,可见来人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想要徐言的命。
车厢里的徐言下巴生疼,他趴下的速度太快,用力又猛,下巴差点被垫碎了,偷袭而来的可不是寻常的弓箭,而是类似重弩一类的弩箭,三棱形的箭尖三面带刃,扎上一箭血都止不住,这种东西明显是用来射杀铁骑的,被用在徐言的身上,还真是看得起他这位大齐来的太保。
刚离开祁渊峡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的命,徐言揉着下巴坐了起来,脸色变得有些冷冽。
“天门侯可否受伤?”车帘子一挑,一位边军偏将看到徐言没事,长出了一口气。
“西北方向的荒山,分出三百骑随我来!”
另一位护送徐言的偏将正是程羽,确定了弩箭的方向,程羽立刻召集三百手下,扬鞭而去,直奔不远处的荒山。
程羽带人冲了出去,剩下的七百边军立刻围拢成阵,不用将领吩咐,好像早就清楚各自的位置一样,配合得十分默契,护在马车外围。
虽然这些边军恨透了非礼公主的鬼王门太保,但是临行时蒙图可下了军令,将大齐的天门侯平安送到京城,出现差错,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