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忙抬了头去看,果然,竹制的簸箕将小松鼠倒扣在地,被关着的小松鼠犹不甘心,在里面跑来跳去的,差点便将簸箕给掀了。
“快,拿布套子来。”大虎回头道。
三弟和二虎,一人一个布套和竹笼拿了上前,不多时便将松鼠抓了出来,关进笼子里,众人兴高采烈的往家走去。
“大虎哥,那边好像有个人。”
三弟指了祠堂东门处的亭子,那是祠堂的小门,平常没什么人走。大虎顺了三弟的手指看过去,果然便看到一个人裹了一身烂旧的棉袄正朝这边吃力的走来。
“走,去看看。”大虎最大,一声吆喝,便领了三弟和二虎,四妹、春妮走了过去。
那人一身的烂的能看到棉花絮的破棉袄,脑袋上搭着一顶乌漆麻黑的看不出质地的帽子,三、四十岁的样子,长得精精瘦瘦,一双眼睛看人很是活泛。
“哎,小兄弟,我想问下,你们村里陶大郎家是哪家?”
大虎狐疑的瞪了那人,将三弟拉到身后,道:“你打听他们家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受人所托来给她家带个口信。”
“口信?”三弟自大虎身后走了来,目光警觉的看了他,“谁让你带的口信?带的是什么口信?”
那人笑了笑,目光打量了一番三弟,轻声道:“给指个路吧,我这还有几块糖。”说着便探了手进袖兜里掏,掏了半天,摸出几块结在一起的麦芽糖,递到众人跟前,“指个路,这就当是谢礼。”
四妹和春妮都将目光落在那瓷白色的麦芽糖上,便在犹疑着要不要说时,三弟已经开口道:“我是他儿子,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那人将手里的糖掰了依次分了,拍了拍手,对三弟道:“是你大哥的消息,带我去见你家大人吧。”
“大哥的消息?”三弟先是怔了怔,下一刻便豁然跳了起来,一迭声道:“我大哥有消息了?我大哥他还活着?他怎么不回来。”
四妹也走了上前,细声细气的道:“叔,我大哥他为什么不回来。”
那人看着喜形于色的三弟,又看了眼四妹,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带我去见你家大人,好不好。”
“好。”
三弟连忙牵了四妹,对那人道:“走,我带你去见我娘还有我二姐。”
“二姐!”那人略一犹疑,但却没有多问,友善的对大虎和二虎兄弟笑了笑,便跟着三弟走了。
远远的三弟便喊了起来,“娘,二姐,大哥有消息了。”
他这一嗓子喊完,屋子里的陶大娘不待紫苏反应过来,拔脚便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声问道:“大弟,大弟……”
待看到院门口立着的那个身影,脚步一滞,撇了目光对抢到跟前的三弟道:“你大哥……”
“娘。”三弟指了那人道:“大哥让这人来捎口信了。”
陶大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迎上前,“哎,大哥,快进屋坐吧。”
那人先是打量陶大娘,再后来目光落在破旧的茅草屋上,眉宇间便滑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精光,听了陶大娘的话,收了目光,轻声道:“大婶,您是陶大弟的娘亲?”
陶大娘连连点头,一边侧了身道:“大哥,快进屋喝口热水,这天寒地冻的劳您走这么远路。”
“没关系,没关系,大弟跟我家兄弟是要好的朋友,我来走一趟也是应该的。”
两人说着话便进了灶间,因着穷,屋子就是一间房,一间灶间,是故来个人都是在灶间的坐了。
陶大娘才将人引了进去,紫苏已经开始生火烧水,大冷天的别的没,一口热水总要给人喝。听了声音,她抬头迎着那男子笑了笑,“叔,您坐会儿,水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