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便听到哭声,喊声,议论声,轰轰杂杂一片。
陈季修眼见得紫苏似是没事人一般站在角落看着热闹,他几步上前,便要伸手去掐紫苏,嘴里喊着,“我杀了你,你敢陷害我!”
不想,横刺里却是一只手猛的往前一推,将他一个踉跄推得差点倒在地上。
邱燕竹横眉怒眼的瞪了他,喝道:“陈季修,你想干什么?你自己有失斯文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还想赖上我家娘子不成?”话落,指了满院子里的人道:“你到是让大家伙来评评这理,难不成就因为你是武威陈家的人,便可以视王法如儿戏,便可以高人一等,想怎样便怎样?人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外戚还想凌驾于大夏国的纲常律法不成?”
“是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就该把他骟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是啊,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
群情激愤之下,都是讨伐陈季修的声音。
作为苦主的海棠更是哭得抑扬顿挫,似一腔婉约华丽的戏曲。
阳指挥使本就是武官,常年的唯我独尊一方独大以及武人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下使得他立刻头脑一热,做出了决定。
“来人,给我将这个有眼无珠的畜生,三十军棍后扔出去。”
三十军棍!
天啊,这不是要命吗!
小厮当下腿一软,便晕了过去。
剩下的陈季修还待再喊冤枉,不想早有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左一右上前,夹了他的胳膊便往外拖。
“燕竹,燕竹媳妇……”荀氏这会子是当真吓得面如白纸,要知道,这出面的都是她啊,万一这陈季修出了什么事,她拿什么去跟陈家交待!只急得脸红白赤的一边看了被拖走的陈季修,一边扯了紫苏,“快,快跟大老爷求个情吧!”
“嫂子这话说得好笑了。”紫苏甩了荀氏的手,没好气的道:“陈七公子是我什么人,轮到我一个内宅妇人去替他求情?”
荀氏被她的话给噎了一噎,当下只得看向邱燕竹,“燕竹,燕竹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你就当行行好,你……”
“大表嫂。”邱燕竹目光锐利的瞪了荀氏,嘴里淡淡的说道:“我就算是想求情,也没法求啊!要知道,七公子他动的可不是一般人。我没那个胆!”
被两人拒绝的荀氏还待再说,耳边却响起了板子打在身上“闷闷”的声音,以及陈季修那杀猪一样的惨嚎声。当下,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往地上裁了下去。
“哎,大表嫂!”紫苏嘴里一声惊叫,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歪了歪,朝她倒下来的荀氏,硬是“扑通”一声,当场倒在了地上。
她身后的婆子吓得连忙上前去扶了她,“奶奶,大奶奶……”
荀氏又眼紧闭,额头上摔到的地方,当场肿起一个乌黑发紫的包包。
“快,快送了回府,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