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远摆了摆手,继续道:“施济昌自己膝下原有三子一女,后又收养了与他交好战死沙场的孤儿两名,他有一身好功夫,教出来的孩儿自也不差,早些年做些替人看家护院的行当,因有侠名在外,慢慢的便自成一派,这几年在安顺严然已成了一股小势力,便是当地官府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行侠仗义的最后成了地头蛇?紫苏瞬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过……”卫远蹙了眉头看向紫苏,犹疑的道:“虽说施家在安顺小有名气,几个儿子也有那浑不知事的,可施济昌却是个是非分明的人,他如果用这等歹计强扣下了奶奶的兄弟,那只能说,这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是这样想的。”紫苏对卫远道:“必竟我在云阳,他在安顺,井水不犯河水。再说生意人讲究的生气生财,便算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也应该是好说好量的把它解决了。”
“奶奶说的有道理。”卫远点头道,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想着,自己已经将四姨太交待的事照着办了,眼下,是不是该告辞了?他抬头看了紫苏,“奶奶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紫苏想了想。
“武威陈家,先生知道多少?”
便在紫苏等着卫远回答时,卫远却是唇角微翘,给了紫苏一个无力的笑,道:“很抱谦,武威陈家,我知道的可能和奶奶听说的差不多。”
紫苏闻言,目光里不由便有了几分犹疑。
见紫苏眼里的狐疑,不待她开口,卫远已经继续说道:“武威陈家走的是联姻之路,后出的又是文官,这十几年又显颓废落没之势,已不在我们的大人的关注里面。”
话说得这般明白,紫苏便也知道卫远并不存在瞒而不说的情形。当下,便赔了笑脸对卫远道:“今天之事谢谢先生了,待家弟脱险之后,必设宴答谢先生今日之恩。”
“哪里,哪里!”卫远起身,对紫苏道:“邱家奶奶不必客气,若是没有别的事,容在下先行告退。”
“我送先生。”紫苏起身送了卫远往外走。
卫远口呼“留步”,由着紫苏送了出去。
待走至垂花门时,卫远却忽的顿步,对紫苏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嗯?”紫苏自是知道这个时候卫远提出想起的那件事,肯定不会是寻常事。是故,发出一声犹疑的问话后,便不再多语,只目光殷殷的看了卫远。
卫远眯了眯眸子,轻声道:“好似是三年前,武威县曾经流传陈家五公子杀夫夺妻的之事!”
“杀夫夺妻?”紫苏张口结舌,当场怔在了那,心道:这陈家到底是祖坟没葬好,还是这毛病是遗传的,怎的一个一个的都喜欢惦记别人的女人?嘴里却是道:“陈家五公子?与陈季修一母所出?”
卫远摇了摇头,“陈五公子是陈家二房所出,陈季修是陈家大房,也就是当家主母的幼子。”
不管他是大房还是二房,是主母所出还是小妾所出,反正都姓陈!紫苏目光一转,略带兴奋的道:“先生可知,后来那陈五公子的事是如何了的?”
“好似被杀的是个秀才,幼时母亡,是由他爹一手养大的。出了这事后,他爹惧于陈家权势,敢怒不敢言,愣是让那秀才的未婚妻给那陈五公子做了妾!”
“那秀才姓什么?”紫苏急节的看了卫远。
卫远凝眉沉思,稍倾,轻声道:“秀才好似姓赵。”
紫苏当下重重的屈膝一福,探手拿了一侧青青早就备好的荷包,上前不由分说的便塞到了卫远的手里,“这天寒地冻的劳先生亲自跑一趟,小小银两不成敬意,先生拿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哎,使不得……”卫远还要推拒,但紫苏已然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