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咬牙冷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今晚就开始设计报复他们。”
啧啧,那他们得娶得到老婆才行,繁音那德性够呛。
回去歇了一会儿就开始吃晚餐,我们照例继续喝,中途也拍照并且收到了朋友们的“礼物”。
晚上是舞会,我和费怀信一起跳舞,跳得是华尔兹和探戈。跳到一半,他问:“我能不能邀请妈妈跳?”
“她巴不得跳一晚上呢。去吧。”他可能以为我妈妈不会跳,她的确不是从小学的,但她那种跳舞狂人是不会错过学习跳舞的,她连广场舞都会跳。
我话音未落,我妈和我爸就转了过来,她瞪着眼睛,十分不爽地问:“说我什么呢!”
我还没回答,她就被我爸带着转到别处去了。
我继续问:“那你爸爸会跳吗?”
“比我跳得好。”
费子霖在角落里坐着呢,因为我表姨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那我能去邀请他么?”
“当然能。”他柔声说:“不过我妈妈不能跳。我真想请她跳一支。”
“请李太太?”
他没说话。
“我表姨肯定没那么小气。”我说:“李太太也会高兴。”
费怀信点了点头。
接下来考验体力的时间到了,费怀信去邀请我妈妈。我去邀请费子霖,我分不出他跟费怀信谁跳舞比较好。不过费怀信张扬一些,费子霖则慢慢地十分优雅。而且费怀信比较配合对方的舞步,费子霖需要被人配合。
再后来我跟我爸爸跳,费怀信去找李太太,她果然很高兴,我也感觉自然多了,除了跳舞,我基本没有太贴近我爸爸的机会。
再后来就彻底跳乱了,曲子有时活泼有时悠扬,有时大家要排队跳,有时则邀请任意一个异性舞伴。
固定的只有我家毛毛和毛头,两只一直拉着手,他们还没开始学跳舞,就拉着对方的手跟着曲子扭。也有大人企图拆开他俩蹲在地上教他俩跳一跳,但他俩根本不愿意。
后来我热得不行到后门旁去吹风,赫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我提起婚纱偷偷地溜过去,果然是繁音。这家伙是个酒桶,此时已经喝得满面潮红,正端着酒杯搭讪我爸爸的一位政治家朋友的女儿。平心而论,那女孩长得不丑,也很有风度,但比苏灵雨可差了一大截。而且她今年好像还在读书,繁音这把年纪都能当她叔叔了!
他已经搭讪成功了,那女孩眼里闪着充满兴味的光芒。
我咳了一声,女孩转过头,朝我笑了一下。
繁音则瞟了我一眼,他知道我为什么出现。
之后他借口要到楼下去吸烟打发了女孩,我连忙跟下去,一路到了门口。他站在门口,跟心腹要了香烟火柴,问:“她给你好处了?”
“没有。”我说:“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
他点了根烟,没说话。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但找不到话。他不喜欢苏灵雨,从他对苏灵雨的态度就能鲜明地感觉到,而且苏灵雨没钱,繁音喜欢有钱的。
可我还是不想走。
外面的风有点冷,我的婚纱是露肩的,繁音便脱了外套披到了我肩膀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脸,问:“结婚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好。”
“有多好?”
“终于彻底跟他变成一家人了。”
“早就是一家人了吧。”他笑着说:“不是早就经济共享了?”
我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口,问:“你开一件新公司,要准备开业庆典吗?”
“要啊。”
“为什么要啊?”
“因为约定俗成啊。”他笑道:“别人都认为开业庆典之后我的公司才算落成。”
“结婚仪式就是这样啊。”他还有什么好问我?
他又笑了,说:“恭喜。”
“谢谢你,哥哥。”
之后费怀信来找我,我俩一起上楼。他喝酒脸不红,而且始终看起来很清醒,但我总觉得他已经喝醉了。
果然,上二楼时,他突然推开一个房间,把我领了进去,然后搂着我栽到了沙发上。
我抱住他,问:“喝醉了?”
他闭着眼睛,侧过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嗯”了一声。
“你要是想睡一会儿,我就在这陪你。你可以睡十五分钟。”
他摇了摇头。
“那你想干嘛啊?”
“歇五分钟。”他说着,张开了眼睛,目光有些含糊:“老婆。”
“嗯?”
“你高兴吗?”
“高兴。”我搂紧了他。
他立刻笑了起来,表情甜甜的:“你今天真漂亮。”
“我哪天不漂亮?”
“跟我闹分手的时候就不漂亮。”大概是因为他一直绷着,现在放松下来,说话都不清不楚:“我今天一直在想……”
“想什么?”大喜的日子他有什么好困扰的?
他把头靠了过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在想,你是上次比较漂亮,还是这次比较漂亮。”
“当然是上次。”
“上次你没有化妆,婚纱也有点惨。”
“上次我年轻啊。”
“可你一晚上都没睡。”
也对噢,“那就是这次比较漂亮。”这种事想一天很蠢,老婆必须天天都漂亮呀!
“可是上次你很紧张。”他的手掌摸到了我的脸颊上,这只手是温热的,冷的那只在我手里我这呢:“那时候什么都没有。”
“有一个神父和一个伴郎的。”我说:“还有结婚戒指。”
他眯起了眼睛,手掌移到我的脖颈处,抱住了我的头。我也抱住他,他的手便绕到了我的背后,越抱越紧,我也用尽全力,恨不得把对方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