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玉迷糊睡了一觉,醒来,心有点闷,走时单位请了三天假,电话里那个曹操的声音不大高兴,问她家里有什么事,唐佳玉厚着脸皮只当听不出来,扯了个谎,说陈辉家里一个外地的亲戚结婚。
唐佳玉看看窗外,日头西斜,唐佳玉换上长衣长裤,出门,决定去海边排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二路公交车晃晃悠悠走了快五十分钟,唐佳玉坐到终点,一下车,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
入秋,海水微凉,海岸空无一人,过了夏季,逢周六周天,来海边游玩的人稍多,平常走几百米远看不见人影。
唐佳玉趿拉着凉拖,站在摸过小腿肚的海水里,双手打开,成喇叭状,朝着远处海面大喊,“陈辉,见鬼去吧!”
她摘下手上的订婚钻戒,一扬手,钻石戒指在夕阳下滑出一道璀璨的弧线,落入水中,却没有沉下去,在海面上随波漂浮,白金戒指上镶嵌的一颗钻石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瑰丽亮眼的光。
唐佳玉一时冲动把戒指抛到海里,下一秒就后悔了,这枚白金钻戒买时化了一万多元,从前小夫妻吵架,唐佳玉即便是再怎么生气,从不摔东西,摔东西气没出,心疼得慌。
那枚钻戒始终漂浮在离岸边不远的的水面,随波荡漾,唐佳玉终于控制不住跑进水里,伸手去够那枚戒指,海水被她身体一搅,泛起涟漪,那枚戒指被海波推远。
唐佳玉伸手试图够了几次,都没成功,不知不觉中已往水里走出十几米,正当她失望,想放弃之际,钻戒在她身前一米远,停滞不前,对她是极大的诱惑。
唐佳玉身子奋力向前,伸手就差那么一点碰到戒指,一个小波浪,戒指又荡开,她追着那枚戒指慢慢脱离岸边,一步步往深水里走去,海水已到齐腰深,她恍惚听见岸上有人喊什么,被海浪声淹没,她一门心思盯着戒指,没听清喊些什么。
总算那枚戒指就在眼前,在她手臂长度之内,唐佳玉一喜,伸手,刚碰到那枚戒指,突然,背后海水猛然涌起波浪,戒指被冲击又一次飘远,唐佳玉来不及懊恼,腰间出现一只男人有力的大手,牢牢揽住她,往后拖去。
唐佳玉淬不及防,站立不稳,被身后之人连拖带抱,往岸上走,她眼瞅戒指在不远处,发出璀璨的光芒,她急了,奋力挣扎,大喊;“放开我。”
背后之人不理,把她夹在腋下,男人孔武有力,手臂死死的钳住她,令她动弹不得,唐佳玉似脚底下无根,使不上力,被他硬生生拖上岸,扔在沙滩上。
男人磁性的声音透着冷清,“想死?难道你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唐佳玉被他扔在沙滩上,脑子有点发懵,这男人说什么?以为自己要自杀?她支撑坐起,男人很高大,需仰视,方能看清他的冷脸。
唐佳玉杏目圆瞪,“骂完了?”
男人一愣,这姑娘凶巴巴的,眼睛里丝毫没有生无可恋的的绝望,反倒有一丝遗憾,唐佳玉大声道;“骂完了,该我说话了,我戒指落入海里,我刚要够到就被你搅了。”
唐佳玉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多管闲事。”
她站起身,走到岸边,望着茫茫海水,四处寻找,戒指已不见踪影,暗恨自己,冲动是魔鬼,戒指是陈辉送的不假,可那是真金白银,心疼不已,都怨这男人不问青红皂白多管闲事。
她失落地回转身,看清楚眼前这男子很年轻,身材高大挺拔,眉目俊朗,浑身散着干净清爽的味道,整洁的衣冠已被海水浸湿。
那男人脸色和缓下来,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我误会了,以为你要自杀。”
唐佳玉心里暗骂,什么眼神,我好端端闹自杀?作给谁看,陈辉没准正巴不得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
她正腹诽,突然,她发现这年轻男子的目光往她身上看,唐佳玉低头,瞬间面皮像煮熟了的虾,她的衬衫和长裤浸水,湿透了,贴在身体上,像是没穿衣裳,整个成透明状,隐约可见白皙的酮体,她怀孕二月,小腹平平,腰肢纤细,身材凹凸有致,前挺后翘,鼓囊囊地胸脯,隔着打湿的衣衫透出两颗支起的小豆豆。
唐佳玉大囧,白了他一眼,那男子醒悟,略显尴尬,努力掉开眼,口中有些干涩,朝岸上走去,走了几步,头也不回道;“我车里有衬衫,你先换上。”
男子去车里取出一件簇新的包装精美的衬衫,递给她,唐佳玉去他车里换下来湿衣裤,换上白色衬衫,衣衫肥大,穿在身上快到膝盖,她走出车子。
方子默看了她一眼,唐佳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垂于腰际,小脸清纯干净,穿着快及膝的白衬衫,露出一大截光洁修长秀腿,赤足,白生生的一双小脚丫沾着柔软金黄的细沙,站在那里,弱弱的,骨子里却有股子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