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顿时吓懵了,回过神便拼命的挣扎起来,一面拨着那男子搂在自己腰际的大手,一面急声道;“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
袁子阔也听出她的声音并非淑仪,男人皱了皱眉,将凝香的身子转了过来,就瞧见了一张清丽的瓜子小脸,许是因着害怕,脸颊早已苍白起来。
“是你?”袁子阔认出凝香,眼底的醉意也是消了几分;“你怎么在这里?”
凝香骇的浑身发抖,生怕被人瞧见,她也顾不得回话,依旧是挣扎着身子,见他的大手没有松开的迹象,凝香慌了,也是发了狠,竟是张口便咬了下去。
袁子阔吃痛,终是松开了凝香,凝香身子不稳,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倚在铜柱上,不住的喘息。一双剪水双瞳,满是惊惧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恍如落进陷阱的小兽。
袁子阔见自己的手掌上落下一圈清晰的牙印,最深处几可见血,他贵为亲王,哪曾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造次,当下脸色就是沉了下去,看着凝香的目光中,也是透出淡淡的森寒;“你胆子倒不小,居然敢咬本王。”
凝香心跳的厉害,鼓着一股气,就要像殿外跑去,岂料她刚迈开步子,就被袁子阔一把拦了回来,“还想跑?”
“你放开我!我夫君见不到我,他会来找我的!”凝香六神无主,脱口便将梁泊昭给搬了出来。
袁子阔一记冷笑,大手已是抚上凝香尖白的下颚,“给本王装什么三贞九烈,你在秦州的那点事,当本王不知?”
凝香听了这一句,小脸“刷”的变得雪白,她摇了摇头,吃力的吐出了几个字来;“我没有...”
望着她惊骇不定的一张脸,袁子阔莫名觉得痛快,喝过酒的眼睛醉意俞浓,一手便是扣住了凝香的脸颊,让她看向自己;“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躲在这里,是想引诱本王?”
凝香性子虽是怯弱,可上一世她便毁在了名节上,这一世对名节自是看的极重,又加上如今是在宫中,她虽然不懂世事,却也知道非同小可,眼前的又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着不慎,就会牵累了梁泊昭。
又听袁子阔将秦州之事说了出来,凝香心里又苦又气,就连袁子阔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看在眼里,也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而来的勇气,竟是抬起了小手,“啪”的一声,打在了袁子阔的脸颊上。
凝香的力气极小,这一巴掌几乎没什么分量,但却极是清脆,在空荡的重影殿里回荡着。
袁子阔几乎是不敢置信,他抚着被凝香打过的脸,黑眸中有火苗再烧,盯着凝香,怒极反笑;“你敢打我?”
凝香从他怀里挣脱,向着殿后退去,她怕的攒心,却还是鼓着勇气看着面前的男子,“你别过来!”
袁子阔也并非真要轻薄于她,说到底凝香是梁泊昭之妻,而如今梁泊昭手中握着兵权,为朝廷重用,他自是不会和权臣作对。
只不过见凝香年纪小,本来借着酒意,想戏弄两句也就将凝香放了,岂料凝香看起来娇弱,竟是对他又咬又打,袁子阔毕竟身份尊贵,虽然生性风流,惯是怜香惜玉的,但到了此时也真的动了几分怒,见凝香怕的厉害,他微微冷笑,一步步的向着凝香走去。
凝香的身子抖起来了,袁子阔在她眼里,简直无异于恶魔,秦州的那一幕又是闯进了脑海,那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而她衣衫凌乱,接着,便是一大群人闯了进来....
凝香的眼睛不知何时溢满了泪水,她摇着头,几乎是祈求般的看着袁子阔,她再也不能让噩梦重演,再也不能将自己与梁泊昭推到那般不堪的境地中去....
“求求你,别过来。”凝香的身子已是退到了殿墙,她的小手徒劳的抓着墙壁,已是花容失色。
袁子阔脚步未停,但见他薄唇轻启,眼底是无尽的嘲弄,吐出了一句;“装什么贞妇?”
最后一分血色也从凝香的脸颊上褪去了,她仿似已经能想到,再过不久,就会有人找到这里,看见她和睿王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就像当日在秦州一样,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即使梁泊昭相信自己,她也是没那个脸面,在跟着他了。
凝香阖上了眼睛,几乎没有丝毫退缩,转过身就要往墙上撞去。
袁子阔眼皮一跳,眼明手快的拉了凝香一把,却只拉住她的腰带,凝香的头仍是撞在了墙壁上,她的力气本就不大,又加上被袁子阔拉了一把,前额虽是撞上了墙,发出一声闷响,但伤的并不严重,等袁子阔将她拉回来,就见她的前额起了一个小包,圆滚滚的杵在那里,像个小桃。
“丫头,小丫头?”袁子阔见凝香紧闭双眼,当下也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又想起凝香方才撞墙时的决绝,念她小小年纪,也的确容不得人轻贱,想来秦州传言失实,倒让他误会了,生出那些孟浪无礼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