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要离婚？”

女儿此话一出，穆远航跟容颜两人均是一怔，然后便有刺痛顺着容颜的胸口蔓延开来，她不知道穆远航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只知道对她来说，从女儿嘴里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来，既讽刺又心酸。

想必他应该没有什么多余的感受吧，他对女儿又没有太多的感情，更何况离婚结束这样一场他不情愿的婚姻，对他来说是解脱。

容颜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说，因为她不知道怎样回答女儿的这个问题。

是穆远航开口跟女儿说话的，单手抱着女儿的他，就那样垂眼，眉眼清俊地看着女儿语气平静无波地询问，

“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姑娘睁着又圆又黑的大眼没有任何思考地就回他，

“妈妈不是说以后不回家了吗，我们班的佳佳，他爸爸妈妈就不住在一起，佳佳说他们是离婚了。”

容颜听了女儿的这番说辞，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怎样。

当今社会离婚率这样高，连小小的孩子都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也许对他们来说，并不太懂父母离婚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但是离婚这个词，已经在他们并不充分的词汇量里深深的存在着了。

目光所到之处，是穆远航皱的很深的眉头，很显然，他也被女儿的一番过于早熟的说辞给惊住了。

两个大人，在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子面前，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在他们给出女儿合适的答案之前，小姑娘又话了，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问我选择谁，我谁都不选，我要自己生活。”

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佳佳说当时他爸爸妈妈就是让他选择跟谁的，他说他们问的他好烦。”

容颜一时间没忍住，吧嗒一下眼泪就掉出来了。

说好了再也不为这件事流泪的，可是面对着女儿这样一番话，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蚀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