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候承前大愣。
沉沦竟有如此佳人,竟比冰海女子更美。
金目眼中精光大炙。
好个小公主,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如此。
主座之上,满座眼中尽是赞叹。
而君临、金召两人一瞪眼,神情有片刻的呆滞。
宝贝儿出落的更漂亮了。
端木雨一喜,眼中的泪,终于缓缓的止住。
寒叔,若是母亲心意未改,我必成全你的痴情。
目光一扫全厅,视线停在了水寒痴笑的面上片刻,相思默默一叹,抬足,再次前行。
凌步微步起,长裙随步而飘摇,襟带轻动,行似弱柳迎春风,风华无限;长发无丝自动,香风阵阵扑鼻,芳踪似梦。
一时,一双双眼睛如生根般停在了莲步轻移的人身上。
目不斜视,眼中除了那一身翠衣的人,再无他物,相思的眸子印着那梦中呼唤了千百回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挪着。
一步,二步,三步……
一丈距离,转眼即到,只一瞬间,相跟不及一尺。
“千雪,我的孩子!”艰难的抬起手,想去拥抱眼前的人,却在伸至半空,离那张脸不及三寸时,端木雨却停住了,手指,在轻轻的颤抖。
她怕,她怕这一切都是梦幻,如那水中月雾中花一般,一碰,就碎了。
她胆忮了。
触手可及,可端木雨只颤着手,再难进半分。
母亲,这就是母亲。
是她这一世的母亲。
“母亲!”鼻子一酸,相思瞬间化为一只'乳'燕,向着那梦想中的怀抱飞奔。
“哗。”一瞬间,端木雨才止的眼泪,又化溪长淌。
白羽飞扬,长发在空中划出一片黑'色'的瀑布,软坎似云卷过天空,一阵香风飘过时,那纤细的身影,已经如蝶轻盈,轻飘飘的扑入了翠衣美人的怀中。
“呼。”细细的风声,吹起了两人的衣角与留海。
孩子,这是她的宝贝。
端木雨收臂,紧紧的抱住齐自己下巴一分的女儿,激动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红唇张了几次,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君临揽着端木雨的腰,眼中尽是宠溺。
有娘的孩子,感觉真好。
将脸埋入那柔软的胸前,闻着那淡淡的清香,感受着那抱着自己的手臂传来的感动,一瞬间,一种幸福的感觉,如水,将相思整个人淹没。
真的,宝贝儿真的是在怀里。
多年相别,真的又相聚。
良久良久,端木雨才放松一条手臂,一遍遍的抚着那长长的乌发,又落在了那张小脸上,心中不禁五味俱杂。
抛子远离,她,对不起自己的骨肉。
“宝贝,这么多年,苦了你!”低眸,心中又涌起痛楚。
苦的人,不是她。
最苦的人,是花岛家的族人,是被弃于此地的她自己本身。
“母亲,我不苦,只是,让你受委屈了。”轻轻的抬头,反手握住了那只带着点微颤的手,相思眼中再次涌出湿意。
“恭喜小主人母女重逢。”兔兔自那宽袖中蹿出,一跳到了两人相拥的怀中,眨巴着大眼睛,瞅着端木雨:“夫人,小主人说,小主人喜欢兔兔,所以夫人也会喜欢我的,是不是真的?”
红梨落?
灵光一闪,金召两眼瞪成了铜铃。
香香猪?
跟小梨落一样的魔兽?
“真的,我宝贝的伙伴是最漂亮的。”端木雨一怔,眼中尽是不解,却是很认真的点头。
“夫人喜欢兔兔,那兔兔是不是可以去吃好吃的?”兔兔眨巴着大眼,视线已经转移到了主座的食物上。
啊?
相思两眼一闭,瞬间无语了。
这么一搅和,一瞬间,伤感尽去。
“噗……”端木雨一愣,瞬间笑出了声,点点了那颗圆脑袋,声音满是纵容:“去吧,小家伙,饿坏了你,我的宝贝儿会心疼。”
“雨儿,你只心疼小家伙,却让小宝贝儿在这站着,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我的小公主。”君临另一只手一伸,一把抢过了倚在端木雨的相思揽在自己怀中,绽开一抹喜悦的笑:“我终于有了女儿啦,这可是我啸月堡最小的小公主。”
我我我哭!
她只认母亲,没说要认父亲。
这认母送父,买一送一的事儿,她还要考虑啦。
“我是我,才不是啸月堡的小公主,你敢'乱'给我身份,我跟你没完!”相思两眼一瞪,气鼓鼓的鼓起了腮帮子,一副吹胡子瞪眼,要跟人干架的架式。
“乖宝贝儿,别凶,你可是雨儿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啸月堡独一无二的小公主,。”君临笑得似无赖,将那一堡之主的威风早给扔九霄云外去了:“午时后,你母亲会接受各方的盛情,择夫侍,到时,你还会多几位父亲。”
呃,还是认一送多的?
相思一撇嘴,眼睛看向端木雨。
端木雨神'色'一暗,幽幽的垂下了头。
“午时,马上要过了。”金召突的跨前一步:“各位请准备,午时一过,展宝正式开始。”
这么快?
她都没来得及喘口气,也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说体己话,又要忙正事儿,这也太不体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