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事啊?”青雀迎上去抱住他的腰,仰起一张晶莹灿烂的脸,“有关国计民生,还是边境安危?”
“是咱家的正事。”晋王心的、轻轻的双手揽着她,一脸温柔笑意,“请示王妃,熙园有片水杉林,我想砍几棵做桌子,可以么?”
“水杉啊。”青雀做沉思状,“水杉很直很挺拔,我觉着它很有风骨……”
“那不砍了。”晋王从善如流,“既然它得了王妃的青目,便留着。”
青雀粲然。
晋王携着她的手到榻前坐下,慢慢告诉她,“昨儿个你爹离开咱家,被十几个乞丐拦住殴斗,幸亏祜哥哥恰巧路过救下他,毫发无损。那些乞丐被送到顺天府之后,百般审问,只是受人钱财,j□j。至于给钱的人是谁,他们并不知道。”
“为首的那人,逃掉了。捉住的是帮喽啰,一问三不知。为首的那人,顺天府正在搜捕。妞妞,究竟是谁想要对你爹不利,目前尚不得而知。”
青雀叹了口气,“连十几个乞丐也摆不平,还敢不带护卫,单人匹马到处乱跑,简直让人没辙。”想到邓麒,不由有些愁眉苦脸。
“千万别。”晋王吓了一跳,忙柔声哄她,“咱不为这个生气,啊?妞妞,四哥差人去保护他,一准儿不会让他有事的。”伸出手去,轻抚她皱起的眉头。
他的眼眸黑宝石般璀璨,夜空般深邃,青雀被他关切的看着,微微笑起来,“没有生气。阿原,我若是为了他生气,早气死啦。”
晋王轻轻叹气,“我家的孕妇即便怀了孩儿也是这般貌美,嫣然一笑,如新荷初绽,如明月初升,生生勾走了四哥的魂魄。”
青雀喜滋滋,“这甜言蜜语我爱听!”两人相视一笑,双手握在一起。他,风姿秀异如玉人谪仙;她,冰肌莹彻如姑射仙子,两人温柔执手对坐,美好的像一副画。
“哎,四哥也学功夫吧,好不好?”晋王柔声央求。
青雀眼睛亮晶晶,“好啊好啊,四哥也学功夫吧,我教你!我做过徒弟,还没做过师父呢。收个徒弟,应该很好玩,很有趣。四哥,拜师吧!束修可以改日奉上,请务必从厚从丰。”
晋王咳了一声,“妞妞教四哥,四哥也会教妞妞的,咱们就互相不拜师,互相不收束修了吧。”
“我有什么用你教的啊?”青雀骄傲的昂起头,“祁青雀将军文武全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会!”我可是太爷爷这当世大儒教出来的学生,若论起琴棋书画来,也颇有造诣呢。
“有,妞妞有要四哥教的地方。”晋王俊脸微红,“那个,铜人儿,还有不穿衣裳的美女图,四哥若不教,妞妞是看不懂的。”
青雀是个讲理的人,仔细想了想,头,“有道理。”慷慨大方的同意,互相当老师,互相不收束修,以及额外的谢礼。
两人正着话,宫里赐下两筐新鲜的水蜜桃、龙王帽杏,还有几件从波斯过来的精巧玩器。“陛下看着好玩,特地送给殿下赏玩的。”来送玩器的太监年纪不大,一脸喜庆的笑。
晋王打发走来人,看着几件玩器发了会儿呆。然后,少气无力的坐下,亲手写谢恩折子,感谢“大兄皇帝陛下”“尊嫂皇后殿下”的赏赐。青雀一边好胃口的吃着水蜜桃,一边好兴致的在旁看着,不怀好意的夸奖,“阿原,你这个兄字写的真是跌宕多姿,笔意纵横啊。”
晋王抬起头,张嘴就咬。青雀手中的水蜜桃,被他咬掉一大口——
两天后,顺天府终于找到了逃脱掉的那两名乞丐。他俩一个死在破庙里,一个死在偏僻的巷中,都是尚数刀,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在诉自己的不甘。顺天府还在继续追查这两人的来历、近日行踪,但是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也就是,谁在背后暗算邓麒,当下还查不出来。
青雀专门命人把邓麒请来,啰啰嗦嗦交代了许多遍,“出门要心,一定要带人,要带身手好的、机灵的、忠心的……”
邓麒大为感动,“妞妞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那天纯粹是被薛能给气着了,否则,不会落了单。”
“我姑丈怎么气着你了?”青雀未免好奇。等到邓麒一五一十了,青雀幽幽叹道:“亲爹啊。”薛能是亲爹,一心替阿扬着想,绝不会明知有沈茉这样的婆婆,而稀里糊涂的把阿扬嫁了。
邓麒闷闷看了青雀一眼,“我跟翰哥儿一,他就傻了。妞妞,翰哥儿和阿扬的亲事,算是泡汤了。”
青雀笑了笑,没接话。这样很好啊,邓之翰另娶淑女,阿扬再择良配。他俩中间横着那么多的恩恩怨怨,想要相爱相守是很难的。
邓麒大为不快,“妞妞,我不高兴。我和翰哥儿一样,盼着他能把阿扬娶回宁国公府。还有我祖父,他虽然嘴里不,我却知道他也极想的。”
青雀殷勤让他喝茶,“尝尝,去年冬天从梅花上收的雪水,是不是有股子清香?”只管打岔,只管不接他的话。
宁国公和邓麒肯定是想把阿扬娶回家,弥补自己当年留下的遗憾。可是,他俩都没成功的事,为什么轮到邓之翰会成呢?没道理啊。邓家的男人一脉相承,心里总是向往香秀、祁玉这样的女子,娶回家的,却是荀氏、沈茉之流。
然后,他们不会责怪自己,只会抱怨造化弄人。要和他们有情感上的纠葛,呵呵,女子要特别强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