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智瑶这一次入侵郑国的本意也是为了校检新军的战斗力,奈何郑国的精力全在白公胜统率的楚军身上。
这着实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能怪郑国更重视楚国,并且是在智瑶没有攻打郑国城邑的现状之下。
他们没有跟郑军交战,获得了那么多的战争红利,应该开心才对,再有多余的嫌弃,有点不当人了。
该送回国的战利品,转运部队带着离开。
智瑶没有立即向“新郑”进军的想法,他在等,等白公胜攻打“长葛”的消息,也在等郑国君臣对他们驻扎在“清”附近做出反应。
如果郑国还是无视他们这一支晋军,已经不是在忍痛任由劫掠,变成一种蔑视,不要怪智瑶做出更多激进的事情了。
楚军跟郑军在“长葛”的交战结果,估计不会那么早分出胜负?
智瑶等人在“清”左等右等,等到转运部队将战利品送去“虎牢”再返回,郑国依旧没有动作,显然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若克‘清’?”魏驹提议道。
在这些日子,“清”里面的郑人绝对将小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现实也由不得他们能做安稳日子。
交战规则早就变了,围城不再任由城中的人出来砍柴。
晋军其实并没有将“清”从四面围起来,分别驻扎在“清”的北面、西面和南面,空出了东面,只是郑人依旧不敢随意出城。
毕竟,城外晋军的主将是那个曾经攻克“临淄”、“濮阳”和“鲜虞”的男人啊!
智瑶仅仅是一国都城都打下了三座,其余的城池攻克数量肯定更多,有个“攻城大师”的诨号不过份吧?
“清”里面的郑人,特别是有话语权的达官贵人,他们宁愿城内拆屋劈柴烧,不可能频繁出城砍柴的。
再则说了,围城的困扰什么之类,饿还能饿得着领导?他们顿顿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余下的阶级吃不上热食什么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呀。
智瑶否定了魏驹的攻城提议,解释道:“‘清’乃小邑,之内口众不足万,周边归其内,或有三万?”
这么一座小城挤了两三万人,可以想象里面是多么拥挤,生活物资的消耗量将会是多大。
魏驹立刻懂了。
根本不用晋军去攻城,他们已经在“清”周围驻扎了将近一个月,再继续坐视下去,长则一个月,短十天之内,郑人除非是在城内吃人,要不然就是出城拼一把,剩下的还有投降一个选项。
“此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魏驹有渠道能获得孙武的《兵法十三篇》,不可能没有研读。
赵伯鲁看向智瑶,眼眸里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智瑶心想:“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攻打‘清’,留下东面纯粹是搂草打兔子,能干一票就干一票,哪能想到城内的达官贵人把会自己困死?”
他还有其它的手段没用,比如知道城内的普通人生活质量极度糟糕,派人潜入进行鼓动,再操作一番搞得城内自相残杀,后面收割果实。
没必要,真的没有必要。
有些事情能想不能做,要做也是在必须的情况之下,郑国没资格让智瑶完全不讲规则。
智瑶历来就是龌蹉事也能办得看上去是对方自己作的,才不会搞得谁一眼就能看出智氏无所不用其极。
讲真话,哪怕没有往阴暗的方向思考,一众小伙伴很难不对智瑶心生佩服之感。
“智申之后,智瑶依旧会是正卿了啊。”魏驹自己佩服智瑶,再看其余人的模样,心里那么想着。
谁让晋国卿位排序不再排资论辈了呢?早就变成谁强谁老大。
晋国摆明了就是智氏独大,智申的为人处世温和让其余家族难以拥有极强的紧迫感,下一代的智瑶看似强势却对其余家族没有表露恶意。
有一种紧迫感,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感,紧迫感和危机感是两回事,多么迫切又直接关乎到各个家族多么希望进行联合。
现在谁都不认为智氏想搞死哪一家,智申在维持现状,智瑶时不时带着小伙伴挣外快,他们哪怕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不太好,单独一家打不过,想联合太难,另一面又耐不住挣外快的诱惑,能怎么样?
如智瑶所料,半个月之后“清”先自己崩溃,派人前来商讨解困的条件。
证明郑国的达官贵人还不够狠,换作心狠一些也真的敢干的话,鼓励易子而食之类,肯定还能撑更久的时间。
后一脚,代表郑君胜的使节向戎也到了。
智瑶先处理“清”的代表,商讨好解困的条件,安排好一系列行动,随后在“清”的北面接待了向戎。
人到约定地点的向戎看到“清”的城内不断有人出城,再被晋军一户又一户带走,看了个目瞪口呆。
有时候智瑶很讲道理,答应对方投降输一半,多一丝也不会白要,并且还会将诺言遵守到底。
向戎看着不断有人出城再被晋军带走,随后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被晋军送进城内,呐呐地问智瑶,道:“‘清’不复属郑?”
智瑶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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