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驹欲言又止。
智瑶心想:“别奢望用这一套打听更多的消息。”
“开渠?”魏驹还是问了。
智瑶用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得地无有开垦,扩土为何呀?”
诸夏族裔给出这种答桉,简直是无懈可击啊。
如果说是百年前或二十多年前,晋国各个家族开力度很一般,一场规模浩大又显得很残酷的内战打完,谁还没有一种紧迫感,玩命地开可利用耕地呢?
理所当然的,随着各个家族的存粮增多,用兵的频率和规模也是一次比一次大,尤其是几个卿位家族,使得周边的邻居一个个倒了血霉。
魏驹又开始欲言又止了。他不相信魏氏知道的事情,智氏会一无所知,今年代国那边可能有大热闹可看,搞不懂智氏怎么好像不在乎的样子。
代国的什么热闹?赵母恤的姐姐季嬴将要嫁人,对象正是不配留下名号的代君。
至于为什么魏驹认为会有热闹,指的不是婚礼的热热闹闹,完全是猜测赵母恤一定会闹出点什么事来。
目前赵氏客居代国,一副随时要重新杀回晋国的架势,没有接受代国那边的官职。
赵氏的敌人并不止智氏,所有参与攻击赵氏以及瓜分封地的家族都算是他们的敌人。
就问问,有那么多敌人的赵氏,他们怎么杀回晋国?
仅是靠代国明显就是在开玩笑!
代国倾尽全力帮忙,再拉上秦国、白翟、楼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顶多就是打乱晋国各个家族的既有计划,再声势浩大地送一波人头。
如果赵母恤有那个本事同时拉上吴国和楚国,说不定真的能够杀回晋国。
只是吧?赵母恤真的那样做的话,赵氏倒是有可能重回到晋国,晋国则是一定被打得埋进土里,绝对没有机会再重新爬起来了。
真的,晋国一旦跌倒,列国绝对不会允许晋国有再爬起来的可能性,他们会做的是连赵氏一块解决掉。
再一次的,魏驹讲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智瑶听了很直接地应道:“瑶需派人祝贺?”
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如果赵氏只是被除名,接受被除名的事实,后面没有掺和秦国的事情,晋国各个家族不一定非要抓着离国的赵氏不放。
问题就在于赵母恤两年前干涉了晋国对秦国的用兵,尤其还纠集白翟和楼烦一起出现。
有了那一次的事情,以晋人睚眦必报的性格,打从事实上赵氏就变成了晋国需要剪除的敌人。
魏驹玩味地看着智瑶,说道:“越夏屋山便是代国,赵氏在夏屋山之北。”
没错啊,赵氏就在夏屋山的北边,距离智氏的封地也就一山之隔,然后呢?
智瑶幽幽地说道:“瑶之妻乃是嬴姓。”
魏驹很无语。
自古以来联姻也就只是联姻,成为姻亲之后爆冲突又有多少手下留情的例子?
魏驹说什么也不会相信智瑶会对赵氏手下留情,只是真的没有搞懂智瑶对赵氏到底是个什么盘算。
并没有太复杂的地方,智瑶盼赵母恤窃取代国的国祚已经好几年,等得一次次的花儿都谢了。
智瑶说道:“瑶将遣人道贺,不若驹遣人同往?”
魏驹没掩饰自己的郁闷,闷声道:“既是瑶相请,驹如何不给情面。只是……,庚或将多想?”
上一次赵氏可是把韩氏坑得有点惨,直接让交往了百多年的韩氏与赵氏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剩下。
当然,那是赵母恤没有跟韩氏通气为前提,换作是演戏就另外说。
两人又再闲聊了一小会,后面是智瑶率先离开。
魏驹怔怔地看着正在远离的智氏大队,低语道:“瑶自小便令人难以琢磨,今次亦是如此。”
一众小伙伴跟智瑶认识快二十年,有智瑶在场的地方,哪怕智瑶的年纪最小,往往一群人就是以智瑶为核心。
不是没有小伙伴想要争夺核心的位置,只是后面总会莫名其妙失去争雄的心思,再快快乐乐地跟着智瑶一起玩耍。一次又一次下来,结果就是只要有智瑶在场,他们完全习惯由智瑶来当毫无争议的领头人了。
“听说伯鲁能够去秦国也是得到瑶的帮助,后面瑶还一再送去礼物?”魏驹心想。
要说智瑶会因为感情牵绊做出不理智的选项,说什么魏驹都不相信。
只是呢?魏驹又看不懂智瑶做的一些事情,搞得看起来智瑶是一个相当矛盾的人。
“遣人往代。如若智氏相助赵氏,我家亦是如此。”魏驹对自己的家臣吩咐道。
魏驹很清楚一件事情,只要事情与魏氏无关,跟着智瑶干相同的事情,非但不会出错,一次次还总能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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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通宵,作者菌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