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晓差不多能理解院长的心思,他应该也没指望那春晓他们过来能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只希望随着他们的到来,能有更多的医用物资运送过来。相较于他们三个年轻的、还有些怯懦的医生,显然医用物资才更实惠一些。
她并没打算争一时之气,毕竟不是在这里待一两日,以后总能让院长对他们的态度改观。当务之急还是要调整好心态,然后再投入到工作中去。
宿舍很小,陈设也很简单,不过她已经很满意。
放下行李,她打算休息一下,给厉盛维打一个电话报平安。下飞机之后她已经给厉盛维打过一个电话,那时候厉盛维就告诉她要经常往回打电话,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如果条件允许,她也不在乎这点儿电话费。
只电话还没拨出去,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竟然是早前在门口求他们救命的z国人。
“大夫,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是z国人,我想回国,你帮帮我吧”,这人一见那春晓又开始哀求起来,就差下跪了。
那春晓侧身让他进来,看着他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因为恐惧,他的身子还在发抖。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春晓淡淡的问道。
这话问的很突兀,也不多清晰,若是常人肯定以为她问的是怎么找到她的宿舍的,可这人明显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身体不由僵住。
那春晓也怕吓到这人,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像聊天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家在z国哪里?”
“我,我叫赵永刚。今年二十七岁,老家在l省。”赵永刚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那春晓又问了他一些寻常的问题,他的警觉性逐渐降低,后面甚至主动和那春晓说起他的遭遇来。
和他一起来到这里打工的还有他的亲大哥以及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儿。
他大哥已经三十多岁,还没娶媳妇,他们老家那边娶媳妇光聘礼就要好几十万,他们家条件不好。若是不想办法赚钱。恐怕哥俩都得打光棍。
于是他们来到这里,这里工资很高,一年就能赚十几二十多万。按照兄弟两个的盘算,在这里干上两三年赚够了盖房子娶媳妇的钱就回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可命途多舛,他们才来到这里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爆发了变异病毒。哥们儿和大哥都说要回国,赚多少钱都没有命重要。那会儿赵永刚还没意识到这病毒有多厉害。舍不得这么高的工资坚决要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