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宇幽幽一笑，看着她：“阿青，哪有人真的什么都不缺。

婉晴凉微抿着唇，一时也无法反驳他。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总会有东西值得去追寻，比如说权势，比如荣耀，再比如……感情。

他究竟在追寻什么呢？是比逍遥宫主更高的地位和权势，还是超出星辰笼罩的绝对的自由？

顾倾宇的心思一向复杂，婉晴凉想的有点头痛，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再想，把目光转向下面的大堂和四面的包厢。

顾倾宇半躺在躺椅里，微微闭上眼睛：“阿青，这里有五个包厢，我们在正中，左边两个千机楼的颜欢和六奇阁的江如练，右手边是妖莲宗的硕风莲焰和丹心阁阁主青玖。下面大堂上最后一排左起第二个是狐妖绯月，左后一排左起第七个是青花一族的七品药师云浣白。这些人，你都要特别小心。”

婉晴凉是药师，虽然实力不济，但神识之力去几乎可以与顾倾宇媲美，所以她也跟着用神识悄悄将这些人探视一遍。

她一一记下他们的灵魂气息，但在窥视丹心阁阁主和那个青花一族的药师时却遭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婉晴凉的神识之力被丹心阁阁主的结界挡住，窥视那个青花一族的药师时，却被他狠狠反瞪了一眼，显然他已经发现婉晴凉在窥视他。

“顾妖孽，你错了，那个云浣白绝对不止七品。”婉晴凉收回了神识之力，神色微微一冷。

她终于见到了真正的青花长明双瞳，那些害死她母亲的人的眼睛。

顾倾宇手一招，婉晴凉足下一绊，不由自主地跌进他怀里，顾倾宇手环着她的腰，眼里闪着微微戏谑的光：“你想杀了他？”

婉晴凉整个人都半伏在他怀里，饶是她一向脸皮有些厚，此刻也微微红了脸，微微恼怒，但她也不想和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吵架，狠狠瞪了他一眼，双手在躺椅上一撑，想借力起身。

顾倾宇哪里会让她如愿，把她往怀里一压，贴着她耳边，以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乖，别动，和我演一出戏。”

一道神识悄悄地从他们的包厢扫过，一眨眼就过去了。

顾倾宇无声地笑了。

刚刚那一道神念是属于颜欢的。

顾倾宇微微低头，就看到婉晴凉微微呆愣的模样，觉得分外可爱。

他刚刚的作为固然有气颜欢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为了她。

他在她的心里目睹了她母亲的那一场火刑，也了解她心里深藏的恨意。羽仙歌为了保下她，最终只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在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被人画上了最浓重的仇恨的色彩，她如何不恨？

但是，他并不想她生活在仇恨里，仇要报，她自己的日子也要过，像她现在这样，除了仇恨，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在乎，才是让他最担心的。

“阿青，除了报仇，你还想做什么？”顾倾宇忽然问，一双手依旧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丝毫不肯松开。

婉晴凉有些囧。